“紀淩風……”
“嗬嗬。”紀淩風說到最後已無力,卻不由自主的輕笑,他腦海裏不受控的想起第一次見到晚晚瘦身成功的時候,那時候她獲得國際室內設計大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走上台,午後的陽光透過會場的玻璃照射進來,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一層淡淡的金色裏,那麼美,像是他渴望許久的陽光。
那時候他就想,如果能早些遇到她就好了,可惜……可惜那時候他已經踏入泥潭。
裴家毀了他的父母,哪裏會讓他幹淨。
嗬嗬。
罷了,她的懷抱真軟,還為他哭了,罷了……
“紀淩風!”夏晚晚看著紀淩風染滿鮮血的手陡然垂下去,驚慌失措的大喊,可惜已經沒用了。
“太太。”朱周不忍的輕喚了一聲。
沈崇岸不知道什麼時候躍到了這邊,看著跪在地上抱著紀淩風的晚晚,心疼的上前,伸手將人抱起來,“乖,海風太冷,別哭。”
“崇岸怎麼辦,他為了擋了兩槍,他為我擋了兩槍……”晚晚痛苦的低喃,她還從來沒有欠過別人,且欠的是兩槍一命。
“也算是他臨死做了件好事,是他的榮幸。”沈崇岸用袖口替晚晚擦掉臉上的淚還有血跡,心疼的抽痛,卻隻能柔聲安慰。
可晚晚卻不停的搖頭,紀淩風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卻從頭到尾沒有傷害過她,沒有欠過她的,現在卻……
“乖,聽話,我們先回去。”沈崇岸不許晚晚繼續為別的男人傷心,將外套披在晚晚身上裹緊,然後抱著人想回另一艘快艇,可晚晚卻不動。
“我想看著他被帶回去。”晚晚聲音哽咽著低喃。
沈崇岸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宋鐵和宮雲海帶人也趕到了,看到眼前的場麵,心情都頗為複雜。
“我們在海上撿到她,你打算怎麼處理?”宮雲海首先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指了指暈過去的裴玥問。
沈崇岸掃了眼,“交給鐵子依法處置吧。”
以裴玥的罪行,即便不是死刑也會是無期,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嗯。”宮雲海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守在紀淩風屍體的晚晚身上,心中輕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也有些自責,這裏跟紀淩風接觸最長最親密的就是他,可他卻從未發現對方在做什麼,還將他當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大男孩。
“你們走吧,我來善後。”宋鐵看了眼情況,對沈崇岸說。
沈崇岸點了點頭,吩咐朱周,“將人弄到那邊的快艇,這上麵裝有爆炸裝置,總歸不安全。”
“是,三少。”朱周應聲去抱紀淩風的屍體。
夏晚晚看著那前後兩處的傷口,眼眶又是一紅,側頭避開眾人的目光,卻被沈崇岸再次攬進懷裏。
一眾原路返回,可卻絲毫沒有抓捕到罪犯的喜悅,反而比來時更為的沉悶。
他們的頭頂是那架招搖的直升機,拿掉頭盔的機長露出了一張稚嫩的臉,赫然是閻家的小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