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偷偷瞥向周平山,隻見他已經恢複了一些元氣,臉色也好了很多,不過還是有些蒼白。他拿起背包,伸手進去掏著什麼,並且對我示意,讓我再拖一會時間。
我立刻領悟,不再往後退,臉上裝出一副絕望的表情,咬著牙悲苦地說道:“我逃不掉了,也不打算逃了,你能在吃了我之前,告訴我那個趕屍人往哪裏走了嗎?”
張麗發出一道駭人地笑,跟我說他一直往東走,看樣子是去瀘市。
我點了點頭,在聽到她說的話之後,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裝作了無生念的樣子,再也做任何的反抗,讓她以為我已經絕望了,這樣周平山才有機會讓我們從她的手中逃走。
“桀桀,我還是第一次吃結了陰親的人啊,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啊……”張麗離我越來越近,那張恐怖得令人反胃的臉距離我隻有一個巴掌的距離,她緩緩張開嘴巴,下一秒就要咬向我的喉嚨,陣陣寒氣不斷地從她的嘴巴裏噴出打在我的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周平山示意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知道這時候就是機會!
我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緊接著把手指頭的血液用力地甩在她的身上,撒開腿就往山上跑。
她沒料到我會騙她,惱羞成怒地追了上來,而這個時候周平山拿起桃木劍做的桃木鏢,大叫著衝到了張麗的身後,趁她的注意全在我身上的時候,狠狠地把桃木鏢刺進了張麗的後背。
嗤啦——桃木鏢並不鋒利,但卻切開了張麗的衣服,露出了她僅剩下皮包骨頭的身子,輕而易舉地刺進了她的身體內。
“啊——”張麗發揮出淒慘喊叫聲,身子往前傾,就倒在了地上,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周平山怎麼會浪費那麼好的一個機會,拿出了一個保溫杯,裏麵裝的是黑狗血,扭開蓋子倒在了她的身上。
滋啦!
黑狗血對一切邪崇的東西都是克星,一倒在張麗的身上後,就像見到了獵物一般,如沸水般在她的身上沸騰,一道道黑色的粘液不停地從她的後背流出來,漸漸地地上就多了一灘黑水,看起來詭異無比。她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吼叫,叫得人頭皮發麻,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
“你們……會死的很慘……一定會的……”張麗蒼白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們,說出這話的時候,嘴裏不停地流出黑水,配合她那駭人的模樣,幾乎要把我們的心髒給嚇得停止跳動。
“走,我們沒有辦法消滅她,等她恢複過來我們就慘了,得趕快找到周蘭蘭,回到靈堂之後我有辦法讓他們進不來。”周平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就要扯著我走,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打算用神婆教我的轉移死人注意力的小招數。我相信他的背包裏一定會有那個東西,所以我決定試一試,不管成不成,也不會拖延太多時間。
找到了!
在他疑惑地眼神中,我從他的背包裏拿出兩個紙人,把血滴在其中一個,周平山一看就明白了,也把血滴在紙人上,接著我把兩個紙人塞進張麗身後的傷口裏。
做好這一切之後,我和周平山拔起腿就玩山上跑去。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做,是因為我切開手指頭之後,血液的味道讓身後的小鬼蠢蠢欲動。而且張麗受到周平山的攻擊之後,不遠處不敢上前的小鬼竟然往前走了幾步,這證明她對小鬼們的威懾力已經減弱了。
隻要把包含我和周平山血液的紙人塞進她的身體內,小鬼們很可能就會被我們騙了,至少不會馬上追上來。對他們來說,雖然吃人很爽很美味,但是鬼吃鬼也能增長自己的力量,所以他們有可能會撲上張麗,把張麗分食,這樣我們就能在一定時間沒有危險。
周平山一邊跑一邊對我的計劃讚歎不已,問我怎麼會知道這種辦法,我苦笑地搖頭,告訴他因為父親被人煉成了蔭屍,我被迫對父親用了這個招數。他臉色一變,對我道了一聲歉,我擺了擺手剛想說不用道歉,忽然看見山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影,就在旁邊還有一個棺材。
“那是周蘭蘭的棺材,快過去!”周平山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周蘭蘭的棺材,正要趕過去,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陰惻惻地聲音,那聲音我們都很熟悉……
“你們……來了啊……我等了……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