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被那詭異的嬰兒給嚇得倒在了地上,周平山問我怎麼了,我瞪著眼睛,指著車裏麵,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周平山低頭貼著車窗看,砰的一聲,我看過去,隻見那個嬰兒趴在了車窗上,臍帶連著那個中年婦女,小臉上一直掛著詭異的笑容,咯咯咯的笑聲透著車玻璃不斷地傳入耳中。
周平山臉色大變,往後退了一步,順帶把我拉了起來,他一臉嚴肅地說道:“糟了,張伯母和她的孩子成了子母鬼,這下麻煩了!”
“子母鬼是什麼東西?”一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心猛然一跳,頓時感到不對勁。
周平山沒來的及解釋,而是一臉嚴肅地盯著我看,給了我兩遝紙錢,一遝是中間是金色的,一遝中間是銀色的,叫我金銀相反地把兩張紙錢給貼在一起,做出九十張,擺在地上給他。而他卻是掏出了一大紮香,快速地在手上數出九十根然後跟著金銀紙錢擺在一起,然後用桃木火柴一一點著。
我們在幹這些的時候,車子突然發出劇烈搖晃,那咯咯咯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並且與之一起的還有一道模糊不清地喊叫聲。我情不自禁地抬起頭去看,隻見張香的腦袋也緊緊貼在車窗,死死地盯著我們看,雙手滿是鮮血用力地搖著車。
“低頭,千萬別看!”周平山陰沉著聲音說道:“別讓他們記住你的樣子,不然不帶你走,他們就不會離開!”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低下了腦袋,專心做事。我瞧他一眼,他嘴上說這話,手上的事情卻沒有停下,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紙船,放在最前麵,接著用墨鬥線把這些東西全都串在紙船上麵,然後他抬起頭,看著我,問我是不是童子,我啊了一聲,有些腦袋短路,沒明白他的意思。
頓時他的眉毛都要擰在了一起,惱怒地看著我罵道:“傻啊你,就是問你有沒有破身!”
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尷尬地搖了搖頭,說沒破。
他一聽,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過我知道他不是嘲笑我,而是覺得對眼前這件事有幫助。他往旁邊走了幾步,給我讓開了路,指著金銀紙船說,往紙船上尿。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有人在旁邊我拉不出來,他氣得直哆嗦,都是大男人,怕個球,叫我趕緊的脫褲子拉尿!
他說張香是高齡產婦,懷的孩子還差三個月就出生,現在被人弄成這樣,怨氣極大,得用九十份金銀紙錢、香才能補足他的日子,再用墨鬥線這等利器把那些九十天的日子連接起來,再與紙船相連。
因為他已經化成鬼,滯留在人間,我們得把他送走,所以用紙船當做承載他的工具,再讓你的童子尿淨化他的怨念,三點成一路,這樣就能確保他順利的離開人世。要是拖得久了,嬰兒習慣了,到時候他不想走,你再讓他走,那就更難辦了!
我一聽,知道這件事不能因為我而毀了,我對著車裏麵張牙舞爪的子母鬼就脫下了褲子,尿了出來……
嘩啦啦,因為忙碌了一天,水都沒有喝多少,所以拉出來的尿黃溜溜的,聞起來有一股騷氣,我尷尬無比。周平山卻是說這種尿的效果才是最好的,讓我臉上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車裏的嬰兒在我拉完尿之後,沒有再繼續搖晃車子,而是趴在車窗好奇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沒有之前的詭異和邪性,甚至我還看出了一點專屬於嬰兒的天真。
我看了一眼周平山,問他這算成功了嗎?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到這就成功了一半,她的孩子搞定了,她還沒有。”他一指依舊張著嘴對著我們嘶吼的張香。
我說該怎麼辦?
他說先把金銀紙錢和香用桃木火柴點著,知道最後能把紙船給點著,那麼就能成功的把嬰兒送走,這樣張香的怨氣也會減少一部分。
我看了一眼已經被我淋濕的紙船,軟塌塌的怎麼可能還點得著?但在他毋庸置疑的目光下,我立刻照做,拿起桃木火柴從第一個開始,我本以為要一個一個的點,結果我點了一個以後,其他的就順著墨鬥線的線路全都燃燒了起來,在燒到紙船的時候,奇跡發生了,紙船竟燃燒了起來,並且一直燃燒一邊順著童子尿往前動,直到燒完紙船之後,我才收回了驚異的目光。
我抬起頭一看,發現原本在車上的嬰兒已經不見了,隻有已經變得安靜了許多的張香在車裏。
“這……也太奇妙了吧?”我忍不住驚歎道。
周平山卻是不以為然,點了三炷香,雙手合十夾住三炷香,恭敬地朝著張香拜了一拜,開口說道:“伯母,我知道你受到了委屈,現在我已經把孩子送走,還請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伯伯他去了哪裏?”隨後他看了一眼香,煙是直的,他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