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是指把其他人身上的陰氣給全都吸收起來，然後灌注在某個人的身上，在用意識去控製。”
司南緊張地看著四周，近萬個九華讓他心寒，沉聲道：“真正難點在於，如果不找出隱藏在其中的九華真身，那麼我們就要與這一群地師巔峰的九華拚殺。”
我瞪著眼睛看向周圍，每一個都披著鬥篷，遮擋著臉，隻有眼前站著的九華看得清楚些，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是真還是假。
“地師巔峰是什麼概念，能夠輕易召喚鬼王的存在，能夠輕易驅使屍王的存在，若是每一個九華都驅使一個屍王，那麼我們就要麵對一萬個屍王……”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身體因為緊張而顫抖，雙拳緊緊握著。
“十個屍王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極限，而我們這群人平均每個人要對付一千個屍王，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往司南和張威看去，他們的戰鬥力最強，對付屍王至多對付三十個，就算加上我們所有人，頂天也隻能對付一百。
白袍的術法對屍王可沒多少作用。
九華僅僅是一出場，就把整個場麵給壓製到了冰點！
“你們很強，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比你們還強，但是再強也隻有兩個人，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投降吧，加入我們，你們就會知道我們是多麼的強大，多麼的光明……”
排山倒海的聲音不斷傳來，隨著他們身影越來越近，壓迫力也越來越強，被這股無形的氣勢給壓得透不過氣來。
我知道不能這麼任由他壓製，必須做出反擊，但是貿然動手，隻會讓自己徒增傷亡。既然不能馬上反擊，那就拖時間，拖到想出辦法對付他們。
我隨即開口道：“你憑什麼說你光明，可我從你身上隻看到黑暗！”
九華冷漠地眼睛驟然落在我的身上，一股如成噸的重物壓在身上的感覺，比之前的威壓還要沉重無比，就好似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自己一樣。
沒有任何語氣的冰冷話語從他口中說出，“我的偉大事業，你們不會懂，我為世間所做的事，你們不會懂，你們不會懂得如何為這個世界謀求真正的未來。”
“嗯？”
我震驚地看著他，在這一刻被他的話給震懾住，不單單是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他的話給震懾住。
“你說什麼傻話？把各方勢力勾結起來，不斷製造人口失蹤案，活生生煉製出違反天地人倫的屍體，你說你是光明實在太可笑，你是這世間最可恨的黑暗！”
“變成屍體不能直射光芒，對一切食物沒有感覺，身上沒有任何痛楚，連想擁有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隻能存活著，就這麼存活著，都是你們害的！”
“若是沒有你們，早已經投胎轉世，享受做人真正的樂趣，哪會像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徐若蘭憤怒地看著九華，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她內心的悲傷。身為玉屍，她對被煉製成屍體的人們感同身受。
林小雪望著她陷入沉默，眼神裏情緒複雜，似乎回想起某些事情，陷入沉默。
司南側頭看向徐若蘭，目光閃爍一瞬，又變得平靜。
張威重重歎了口氣，沉默不言。
江濤聞言身體輕輕顫抖，身影蕭索。
……
她說的話令人內心一陣觸動。
術法的起源隻是為了用來召喚鬼魂，把沒交代的交代，或者安撫厲鬼讓他們投胎轉世，死門的出現則是方便把屍體從遠方帶回家，但如今卻被後人拿來做爭權奪利的東西。
在九華之後，更是把人的性命不當一回事，煉製大量活屍，使多少家庭深受其害。
我看向九華，目光變得陰沉，這樣內心險惡的人怎麼可能是一代君王，怎麼可能是三生門內看到的那個因眾生擔憂，攬責於一身的帝皇？
“你們不懂光明，不懂生命的意義。”
九華麵對徐若蘭的質問，表情不變，依舊是冷漠到極點。
“數千年來，人類做了無數的事情，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活著。”
“擁有的一切前提是活著，而這世界上多少人沒能活著，沒能看到世間的美麗就此死去，沒有看到自己後代傳續就此死亡，沒能實現自己理想就此死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死亡，若是消除了死亡，那麼人類曆史上將會翻開嶄新的一頁。”
九華掃視我們一眼，搖了搖頭，“你們以為我利用生死水勾結勢力，隻是為了成就一己私欲，為了無聊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