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徐生,醒醒,徐生,醒醒!”
迷糊中,我聽到周平山叫我的聲音,我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周平山一臉緊張和焦急的臉,“徐生,快醒醒,咱們的東西不見了!”
什麼,東西不見了!
我整個腦後勺像被雷劈中一般,瞬間清醒過來,瞪著眼睛看著周平山,緊張地問道:“什麼東西丟了,是不是錢丟了,告訴我是不是錢丟了!”除了身上的一千塊錢,其他任何東西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錢。
周平山一聽到我擔心的是錢,眼睛裏就快要噴出火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把我扯了起來,使勁地搖晃我的身子,厲聲說道:“白癡,除了錢,父親送我們的東西全都被偷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現在我們身上窮得隻剩下錢了!”
“呼——”一聽到錢還在,頓時鬆了一口氣,東西沒了可以買,錢沒了可要餓死街頭啊。
我沒心沒肺地對他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沒事,隻要錢在,紙錢和香燭什麼的都能買到。”
“屁啊!”周平山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手,瞪著猩紅的眼睛咒罵道:“那兩個背包裏麵可不單單有紙錢和香燭,裏麵還有父親留給我的東西,有幾樣是市麵上根本買不到的東西,還有那一碗黑色的液體,那也是極其稀有的東西,丟了就沒了!”
“除了那些東西,其他東西都沒丟,一定是同行盯上了我們!”
周平山激動地上躥下跳,把其他房間的給吸引過來,站在門外麵對我們指手畫腳議論紛紛,我臉上一紅,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說要不報警處理?
有事找警察,這句話全國通用啊!
周平山一聽,氣得直哆嗦,胸口劇烈起伏,強忍著怒氣低聲說道:“徐生啊徐生,我們那些東西都特麼是迷信的產物,光死人骨頭就有三根,更別說奇奇怪怪的東西一大堆,要是找警察,我告訴你……咱們兩個就別想去瀘市了,就在牢裏呆一輩子吧!”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驚異地看著他,那怎麼辦,總不可能在這十幾節火車裏數千人裏麵找到那小偷吧?
他沒接我的話,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他,轉身就要拿我藏在枕頭套裏頭的一千塊錢,忽然看到我的上鋪和中鋪那兩個女孩子的床鋪,空空如也,已經離開了。
頓時腦袋裏冒出了那個似夢非夢的奇怪情景,抬起頭看向那兩個依舊在打牌的兩個中年男子,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那兩個住在我上麵的學生妹。他們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外邊說,今早上我們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走了。
我問他們,那兩個女孩子有沒有拿走兩個背包,他們就不願搭理我們了。周平山知道我要問什麼,衝出去買了一些吃食,遞給了那兩個中年男子,那兩人才願意告訴我們。
他們說那兩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一進來就吸引了他們,有個女孩似乎很喜歡跟他們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早上起床的時候,就見她們已經離開了。他們還補充說,那兩個女孩子說話是瀘市口音,目的地估計是瀘市,並且這幾天到瀘市的票很難買,應該不會中途下車,可能還沒離開這趟火車。
我點頭對他們道謝,拉著周平山低聲說道:“昨晚我夢見那兩個女孩子之一對我笑還要親我,後麵竟然噴出了一團黑氣,接著我就睡過去了,我還以為是夢……”
“不,不是夢!”周平山一臉正經地看著我說道:“昨晚我也夢到了,剛開始我也以為是夢,聽你那麼一說,不可能有這麼巧的巧合,一定就是她們偷了咱們的東西!”
“那該怎麼辦,一節車廂有兩個門,整趟火車就有三十多個門,裝載的人數四千多,咱們要找到她們就等於.大海撈針!”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床鋪上,心情跌倒了穀底。
周平山也是眉頭緊鎖,低著頭陷入了沉思。我看他這樣知道他的內心肯定極其鬱悶,但說安慰的話也沒有太大用處,索性我就提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多少能有點希望。
我對他說,兩個人,一個人去車頭,一個去車位,等到明天下車的時候,都往中間走,或許能看到她們的身影。
周平山搖了搖頭看了我一眼,評價道:“這真的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我勉強一笑沒有反駁。
“嘟——”忐忑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火車響起的到站聲叫醒了我們兩個。我們對視一眼,把東西帶上就要各自去火車的兩邊。
可是當我拉開枕頭套,把裏麵的一千塊錢拿出來的時候,我驚恐地發現錢——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