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裏麵真冷!”
我嘟囔了一句,搓了搓手臂,剛才的冷風把我全身汗毛都給激了起來,一根根的豎著,怪惡心的。
周平山白了我一眼,笑道:“當然冷了,存放糧食的地方要陰涼,這是常識。”
我聳了聳肩膀,看著黑麻麻的糧倉,有一種淡淡地恐懼感,跟緊周平山的步伐,小聲問道:“你是專家,現在該怎麼弄?”
他先是嘲笑我幾句,才告訴我說道:“糧倉裏的糧食消失的原因排除點動物偷吃,那麼唯一的可能隻有兩個,一個是村民裏麵有內鬼,二個是我們猜測的那樣,這裏麵有髒東西。”
“我感覺髒東西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村民看起來都挺樸實。”他拿著手電照在一處原本有糧食的地方,我瞪著眼睛看過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慢慢蹲下來,在地上開始扒拉著殘留的稻穀,拿起來嗅了嗅,慢悠悠地說道:“人心不可測,但今天真被你猜對了,這裏麵有髒東西,並且還不止一個。”
“什麼意思?”我蹲下來,也學著他的樣子聞了聞稻穀,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惡臭,就好似肚子裏沒消化完的食物一樣,混著令人作嘔的胃酸,十分的惡心。
我瞪著眼睛,吃驚道:“這是……屍體的味道!”
周平山點了點頭,確認了我的猜測,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樣樣東西,整齊地平方在地上,把手電交給我,我給足了光線。
隻見他黃紙折了一個小人,然後在上麵用朱砂寫了個鬼字,接著用墨鬥線穿過了它的雙腳,但卻沒有剪斷這墨鬥線,反而用力拉了幾米長。
“這是做什麼?”
他一邊擺弄著一邊回答道:“這是最近剛學的紙人跟蹤的法子,很簡單卻很實用,勸你有時間最好去陰陽門進修一段時間,不然‘怕鬼冥師’的外號恐怕會比你冥師的稱號還要響亮。”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答應他等徐若蘭恢複了就會去陰陽門學習,周平山回了句這才是好孩子,險些把我給氣出血來。
紙人軟趴趴地在地上躺著,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反應,看了周平山一眼,他竟然閉上眼睛休息,我忍不住在心裏埋汰他幾句,拿起手機看了看分會給我們裝的軟件,上麵顯示著正在任務中,這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忽然地上的紙人動了動,微微拉起了墨鬥線向前走,發出輕微的聲音,我瞬間放下了手機,伸手到腰間摸向了春水,周平山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紙人朝著原本稻穀堆的中心。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紙人剛開始走得慢,到後來越接近中心的時候越快,最後隻用三分鍾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
我們兩個都竄了過去,紙人開始猛烈地用腦袋敲擊著地麵,奇跡般地發出咚咚咚的聲音,要知道它隻是個紙人啊,怎麼給我的感覺是一個人在猛烈地磕頭?
“這裏有問題!”
周平山拿出一把小木錘,以紙人為中心,圍繞著敲打,最後在第三圈的時候發現了貓膩,聲音很清脆,馬上判斷出地底下是空的!
我立刻靠了過去,再三確定了空的範圍,足足有一個平方米,剛好夠一個人進出的距離,但是這隻證明了有人能從底下爬出來,並不能解釋如何把這堆稻穀給搬走。
周平山丟給了一把小刀,讓我沿著周圍把那塊地麵翹起來,我沒有照做,掄起春水直接砸向地麵,砰的一聲,整個地麵被我鑿出一個大洞,和我想得一樣,這地麵很薄,並不厚。
伸手去扣地板,拿到旁白,用手電筒往裏麵照,赫然發現這是一個地道,有些傾斜,與地麵形成三十度角,稻穀就是順著這個地道被偷走的。
我和周平山對視一眼,鑒於我的武技比他強,遇到行屍的話,我的反應速度比他快,所以我先下去。
哧溜——
就像坐滑滑梯一樣,用背包墊屁股,一路往下滑,在屁股快起火的情況下,終於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雖然還是黑麻麻的,但我聽到了一絲流水聲。
緊跟著,周平山也跟了下來,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他微微愣了愣,然後把紙人放在地上,並且在紙人的腦袋上沾了一根桃木火柴。
我問他這是做什麼,他解釋道:“這裏的陰氣比上麵的重,很可能這裏有什麼東西存在這裏充當護衛的角色,所以我就試一試,看看究竟有多少個,如果五分鍾乃至以後火柴著火的話,我們大可放心的在這裏走,如果三分鍾以內,我們就要小心一些,如果一分鍾,那這裏就很危險,得考慮是否繼續任務,如果……”
噌——
說話間,紙人腦袋上的火柴突然冒出了火焰,並且閃爍著妖異的藍色光芒,在黑暗中一晃一晃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