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塵的速度並不快,我一快他就快,我慢下來他就會慢下來,始終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本意就是讓我跟上他。
在彎了幾個圈之後,我也不知道被他帶到了哪裏,總之是一個幽深的死胡同。兩邊的小燈已經被處理掉了,整條胡同都是暗的,一路走到底都不曾見過一個人。
這個時候,九塵停下了,緩緩轉過身來,一雙血眼盯著我,是在看我,但給我的感覺更像是監視我,就好似保鏢的眼睛,時刻防備著敵人的攻擊。
我疑惑地站住了腳跟,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警惕地盯著他看。
“徐生,徐生?”
忽然,一道人影從九塵身後冒了出來,高瘦的身板,看著有些熟悉,待他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借著月光才能稍微看清楚一些。
一看到他的臉,我忍不住驚歎一聲:“傅言雪!”
眼前的這人跟我在考試的時候見到的傅言雪,一模一樣,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把危險的氣息給收斂進去,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傅言雪沒錯。
“你還記得我,記性不錯。”傅言雪看了一眼九塵,讓他到望風,目光又回到了我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這身皮囊多虧了你的功勞,不然我還隻是一隻沒有身體的鬼煞,比現在弱了不知多少。”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問他仇平去了哪裏,想必早已經被他吃進了肚子裏,“感謝我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本意也不是給你,不過無所謂,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小子,看你長得一臉老實,沒想到嘴巴還挺滑溜。”傅言雪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隨後拍了拍手,隻見地麵和胡同兩邊的牆上,忽然多了數十道黑影,黑影出現之後,周圍的空氣都冷了許多。
我心中閃過震驚,腳僵在了原地,沒敢再邁一步。
“你想怎麼樣?”
傅言雪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他,自顧自地說道:“徐生,從稱號考試我就開始觀察你,越是觀察越覺得你這人很有意思,數次逃脫大難,並且還連續兩次破壞了死門的養屍地……”
我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眼睛盯著他看,從一開始就關注我做什麼,我隻是個無名小卒,對他有什麼用?至於他說的養屍地,說的應該是水溝地下的地窖,以及溶洞那一次。
他繼續說道:“我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與死門結怨。今天叫來你的目的隻有一個,你我合作除掉死門的養屍地,既是幫你也是幫我。”
“合作,怎麼合作?”我不相信一個為了一己私欲攪得國家天翻地覆的人,但是現在身不由己,隻能配合他說下去。
“很簡單,九塵已經被我徹底的控製,他腦子裏記者所有的養屍地,我隻要命令他去養屍地,你跟著他去,負責把養屍地破壞。”
“那你呢?”我看了他一眼,那意思誰都明白。
他冷笑一聲,說道:“我自然是坐鎮後方,運籌帷幄。”
我心裏深深鄙視他,明明就是怕死,生怕自己被死門的人給滅了,還厚著臉皮說運籌帷幄,“你這樣的條件,就不怕我不答應?”
傅言雪微微揮了揮手,隨後周圍的黑影朝我更近了一些,陰風陣陣,吹得我是頭皮發麻,後背涼颼颼。
他的臉忽然冷了下來,盯著我一字一句地威脅道:“說的好聽點是合作,說的不好聽我是在威脅你,你身邊的朋友都被我的鬼影給盯住了,要是你不答應,或者不盡心盡力去做,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混蛋!
我冷眼看著他,他跟九華沒什麼兩樣,全都是草芥人命的恐怖分子,為了達到目的,根本不在乎什麼道德法律。
自己的生命和朋友的安危,此刻就掌握在我的手上,我不得不答應了他,並且向天地起誓說自己不會反悔。
傅言雪這才滿意地離開,而牆上地上的鬼影在他離開不久後,才緩緩退散,他並不想讓我有跟蹤他的機會。
出了這件事,我一點吃的欲.望都沒有,急匆匆趕回了盜門,叫來了認識的那幾個人,聚集到房間裏說事。
沐雪跑到另一個房間去睡了,徐若蘭不用睡覺,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後,就睜開了眼睛,問我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我回她一句,出了點事,等會人來齊了一起說。
在他們沒來之前,我把整個房間都翻了個邊,愣是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跡象,險些讓我懷疑傅言雪是騙我的,但是我不敢掉以輕心,萬一要是真的,那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