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兩艘小船靠了岸,我們分成兩個隊伍各自上了船,劉倩跟我一條船。
船開了半個小時,天就黑了,海浪也一個勁地吹,船老大不敢開快,隻得慢慢開,被講究時間效率的劉倩罵了個狗血臨頭,一把推開了船老大,推下了推杆,船速一下提了起來,在海浪中極速前進。
在海邊生活的人都知道,浪大你就得慢,越大浪你越快,死得也就越快,就算你福大命大,那麼大的浪也讓你全身都不舒坦。
我小時候雖然沒去過大江大河裏玩耍,隻在村裏的小山溝玩過水,但我坐船的時候從不暈船,不管浪多大,我都不暈,家裏人還誇我是小白龍,這是天生的。
其他人就不一樣,都是在中東混久了老兵,那地方除了靠海那邊有水,其他地方缺水得很,哪有什麼地方給你乘風破浪?
久而久之,就算原來不暈船,現在也暈乎乎的,臉色慘白的抓著船沿沒再一句話,腦子裏麵估計就有快點到岸的念頭。
劉倩就更不用說了,自己作死,把全船的人都弄暈了,為了麵子,拉不下臉皮減速,死死抓著船沿,咬牙愣是撐到了岸。
目的地是一個馬蹄形的小島,我們停靠的地方是小島的海灘,不大隻有三四十米寬,長度僅有一百多米,除了沙灘就隻有一座長滿了植物的山,枝繁葉茂,看起來沒有人來過,是一個未開發的小島。
船老大送我們到達之後,就火速離開了,估計他們也知道這裏有問題,不敢久留。
劉倩整頓一下隊伍,喊了幾句我聽不懂的口號,就朝著山上進發,紅點標的地方就在山坳裏,要繞過半山腰才能到。
看了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整,距離天亮至多還有十個小時,在這個時間內,必須要解決好山洞裏的問題。因為山洞的怪事隻出現在夜晚,天一亮就沒動靜,要再等一天,而楊清明給的時間隻有一晚上,多一分鍾都是違約。
山上的樹很高很茂密,走起路來十分難走,但有專業的雇傭兵開路,我們的前進速度隻比一般爬山要慢一些。
花了半個多小時,我們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藏在山肚子裏的地方,就像是有人挖出來的一樣,不過卻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不得不讓人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站在洞口麵前,一陣陰風徐徐吹來,並不猛烈的風,但卻很冰冷。我的警惕提高到最高點,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間,春水掛在那裏,但觸手一陣冰涼比陰風更甚,我怯怯收回手,歎息一聲,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我蹲下身來,從背包裏拿出三炷香點燃,把香燒著火,連拜三下把火拜滅,然後插在白蘿卜上,擺在洞口。
如果煙是往外吹則不能進,相反往裏吹就能進。奇妙的是,陰風還是從洞裏吹出來,但香的煙卻緩緩往裏麵飄。
能進!
我鬆了一口氣,要是香往外飄,證明這洞裏的東西不好惹,進去將九死一生。
“喲,這就是你們的迷信,看來老爸說的沒錯,你們就喜歡弄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事情,欺騙國人還可以,但騙不了我們。”
正在這時,一道柔聲中故意壓低聲音帶著粗狂的嗓音響起,我循聲望去,看見劉倩手裏拿著一隻火把朝我走過來,他們沒有直接進洞,而是弄著火把,往裏麵加了某種特殊的東西,火焰燃燒得更穩定明亮,就像是一盞燈。
見到劉倩走到我的麵前,那些人的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平靜地看著劉倩,冷冷道:“別忘了你媽媽正是你口中說的人。”
劉倩的眉毛擰緊在一起,似乎我提起她的母親令她很不高興,她沉聲道:“我以流有她身上的血為恥辱,如果她跟父親一樣是個美利堅人,那麼我的身體素質就不會比常人差勁,也不會付出比更多人的努力,才能達到他們不需要努力就能達到的身體素質,所以你不要在我的麵前提她,不然我會讓你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裏,我說到做到。”
她拿著火把在我眼前晃了晃,擺出一臉施舍的模樣,冷笑道:“隻要你求我,我會把火把給你,我知道膽小的人在黑夜裏很害怕。”
我聳了聳肩,進入這種詭異的山洞,如果光芒太強會引起裏麵的東西不滿,到時候惹怒了那東西,這裏的人別說完成任務了,能活著回去都算好的了。我對她擺了擺手,告訴她這東西我不需要,自個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