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裏持續不斷地聽到詭異的笑聲,讓人心神發緊,我起身拿起了床邊的春水,能夠感應到鬼物的石頭在口袋裏微微發燙,這說明來的人不是活人。
我警惕地盯著周圍,眼神掃視著,冷冷地說道:“是誰,出來聊聊?”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每一聲就像一口大鼓,不斷地敲擊著我的胸膛,石頭越來越燙,我也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我,但我卻看不見。
“蠢貨,抬頭。”
笑聲停歇,一道蒼老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我驚駭地抬起頭,隻見一個高瘦的男子像個蜘蛛人一般黏在天花板上,一雙閃爍著鬼火的雙眼正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傅言雪!”我幾乎是大叫出聲,條件反射的抽出刀刃,向後退了幾步,刀尖遙指他,擺出一副你若靠近,我便與你殊死搏鬥的架勢。
“桀桀”他發出不屑的笑聲,雙手抱拳道:“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連我的毛都摸不到,擺出這架勢除了壯膽還有什麼用?”
“咕嚕”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平靜,問道:“你來做什麼!九塵呢!”
我警惕地盯著周圍,一般來說都是九塵替他傳話,今天怎麼不見九塵,莫非是隱藏在黑暗處,想要對付我?
噠!
他翻了個跟鬥,從天花板上落下來,身體不曾彎曲一刻,而是直挺挺的翻跟頭落下,詭異無比。
“明知故問。”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地圖,上麵標注了六個紅點,其中有三個紅點已經打了交叉,還有另外三個點刺眼的留在地圖上,他把地圖扔給了我,輕蔑地說道:“在知道了所有人的養屍地後,九塵對我來說就沒用了,這就是死門養屍地的分布,有三個被清掉,還有三個沒有。”
我撿起地圖,打開一看,僅剩的三個,有兩個在崇島上,還有一個在風景區。
傅言雪雙手抱拳,收起了笑臉,一臉冷漠地說道:“剩下的這三個地方,限你一個月內除掉,不然你身邊的朋友親人,包括你都會死的很淒慘!”
聽著他的話,我緩緩低下了頭,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憤怒,是因為自己遭受到太多的威脅,因為威脅而去做危險的事情,並且沒有一絲一毫的回報,換來的僅僅隻是原本朋友家人以及我自己本身就擁有的生命安全。
這對他來說很正常,對我來說……這很不公平!
我的身體顫抖著,雙拳緊緊捏住,沒有答應他。
“怎麼,不服氣?”傅言雪的語氣輕佻,僅僅五個字就把我的心裏想法道了出來。
我仰著頭看他,冷漠中夾雜著憤怒,對他吼道:“對,我不服氣,我打心眼裏就不服氣,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來威脅我,用這種方式來脅迫我,就因為你們比我強?”
沉默。
在我吼完這一句後,整個畫麵仿佛靜止,隻有我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聲音,除此之外隻有沉默。
傅言雪的眼神漸漸變化,看向我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一絲可憐和同情,但緊接著就被冷漠和嘲笑給覆蓋,冰冷的語言鑽進我的腦海裏,但卻像是一盆火油澆在了我的怒火之上。
“不,你錯了,你之所以被威脅,不是因為你自身的弱小,而是你不像我們這樣無牽無掛,什麼都可以舍棄,隻為完成心中的那一股執念。”
轟——
一盆火油澆到腦袋上,我的怒火燃燒到極致,憤怒化作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傅言雪,憤怒地說道:“我的執念是保護身邊的人,以及自己的路,為了這個執念我也可以犧牲一切!”
“不……”傅言雪冷笑一聲,淡漠地說道:“你選的路是這世上最難走的路,曾經我也是如此天真,結果在一次戰爭中我家人妻子孩子,乃至全村人都被某個貪官的勢力給清掃了。從那一刻起,我就隻為自己而活,就算他們重新出現在我的麵前,如果擋著我的路,我一樣會讓他們死!”
原來舍棄一切,隻顧自己的自私行為才能達到最強?
我搖頭不讚同這點,一臉認真地說道:“隻有你們這群畏懼威脅的懦夫才這樣覺得!”
“呱噪!”傅言雪被我激怒,整個人衝我撞了過來,砰的一聲,我悴不及防之下被他肩膀給撞到了牆上,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開,痛得我春水都抓不穩,咣當一聲落在了腳邊。
我努力站起來,伸手去撿地上的春水,傅言雪一腳踏在春水上,向後一踢,踢到了另一邊的牆壁。
傅言雪上前一步,伸手揪住的衣領,想要給我教訓,我當然不能,憤怒一下沉入到了身上每一處細胞,肌肉回憶起張豐教過我的招式,全身猛地爆發出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