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影子很正常,另一道影子則顯得很詭異,他竟然是側著身,嘴角扯出一道空白,似乎在對著正常的影子在笑,而隨著念誦的經.文,身軀變得忽閃忽閃,但當念到停頓的時候,詭異的影子又變得清晰無比。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不得而知,隻能靜靜地在外麵等著,過了好一陣子,燃空搖了搖頭,停止誦經,從蒲團站起來,走到一念的身邊,輕輕地拍他的肩膀,淡然道:“醒來吧。”
“額?”
一念就好似上課走神被老師喊回神的學生,猛地睜開眼睛,驚恐地往四周看,顫抖地說道:“是誰,你是……誰?”
結果看到是我們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微低著頭,喃喃道:“你們來做什麼,來看我出糗嗎?”
“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哦。”一念淡漠地回應一句,從蒲團上站起來,繞過我們,直接走出房間,留下我們三個坐在原地,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尷尬。
我和周平山互看一眼,大家都看出對一念的擔憂,我走上前去問燃空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連歎三口氣,說道:“當初隻想到北海雪原的寒氣能鎮.壓他體內的欲念,卻忽略北海雪原裏潛在的危險,以至於他現在被某種鬼物給俯身,寄生在影子裏,不斷地蠶食著他原先的影子,而這樣下去,遲早一天,影子會反過來控製身體,到時候就麻煩了。”
“你都沒有辦法嗎?”我疑惑地看著燃空。
燃空看我一眼,沉默一會兒,然後一臉無奈地說道:“有,但是這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我湊上去,好奇地問道:“什麼辦法,先說來聽聽。”
燃空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受不了我求知的眼神,說道:“吸陰石乃是陰氣中的汙穢之氣聚集而成,接觸它的人,都會沉迷於魚水之歡,就連關於它的書籍都透著別樣的魔力。一念守身二十四年載,男女之事不曾明,卻被吸陰石亂了心神,導致心神錯亂,欲念焚身。”
“當時,隻考慮盡快讓一念恢複健康,送去北海雪原,沒有想到的是,荒無人煙的地方竟然有如此惡鬼……趁著一念心神不定,依附在一念的影子上,不斷蠶食影子,吸攝一念的精氣。”
“驅散惡鬼的首要前提,必須讓一念的心定下來……而定下來的辦法實在是有位佛門規矩……”
燃空說了一大串,還有沒有點到重點,我有些惱怒地說道:“究竟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周平三也是一臉不耐煩,燃空看我們兩個幾眼,搖頭道:“破身……這是唯一的辦法。”
“破身!”
我和周平山同時感到驚訝,沒想到令燃空難以啟齒的辦法竟是如此!
“嗯,破身去心魔,這樣一來再除掉惡鬼將會容易得多,但是一旦破身,那麼將會被逐出佛門,永不為佛門弟子。”燃空黯然道。
逐出佛門,那可是很嚴重的後果,沒有門派勢力的依靠,如果沒有超強的實力,在瀘市將會很難生存下去。
不光是燃空覺得難辦,我們都陷入沉思當中。
“心神亂,亂心神,定神……有了!”
我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東西——定身鏡!
雖然不能定住一念的心神,但可以定住惡鬼,讓他沒法動彈,沒準會奏效。我連忙問燃空,如果我能定住惡鬼,他有沒有辦法把惡鬼從一念身上剔除出來?
燃空一聽,連忙搖頭,說類似的東西佛們也有,因為是烈性的,威力巨大,定住惡鬼的同時,還會產生傷害,而惡鬼等同於寄生在一念身上,一旦傷害惡鬼,一念也會受到一定的傷害。
我擺了擺手,跟他解釋定身鏡的原理,他眼睛一亮,撫了撫白須,思考一會兒答道:“若是如你所說,可以一試!”
“好!”我應了一聲後,拉著周平山就往外跑。
“你要去找江濤?”周平山一臉不情願地坐上車。
“怎麼,你還怕他吃了你?”我挑了挑眉笑道。
周平山怒視我一眼,罵道:“誰會怕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去就去!”
他一腳油門踩下去,整個車身好似要竄出去一樣,我緊緊抓著扶手,一臉疑惑地問道:“魂魄不是還給他了嗎,為什麼還說他是半死不活?”
周平山一邊開車一邊嘟囔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古怪的事,白天是個活人,但傳言到了晚上他就變成死人。”
白天活人,晚上死人?
我被周平山的話驚住了,怪不得當初見江濤的時候,他的行為如此怪異,原來另有隱情。
再一次來到道門,待遇卻完全不同,知道周平山是陰陽門弟子,說話都不同,完全以師兄師弟相稱,不僅如此召喚的交通工具不像我上次那樣簡陋,而是一個五鬼搬運的轎子,速度不但快,而且很穩,根本不用擔心隨時被風給吹斷腰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