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山深受重傷,意誌精神也收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導致其很容易被鬼魅的鬼怪上身,更別說是影鬼這種不知道來曆,行蹤詭異無比的怪物。
在剛才慌亂的那一刻,周平山就被影鬼上身,並且成功的控製住他的身體,可以說,現在的周平山已經不是周平山。
但是……
我看著像怪物一樣撲過來的周平山,就算腦子裏麵不是周平山,可是他的身體還是周平山的啊,若是全神貫注,又可能傷害到周平山,若是刻意避開,又可能被影鬼給擊敗。
一時間,不單是我陷入了困惑,就連其他人也都陷入了困惑當中。
“桀桀……”
周平山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抹黑色已經完全把他的眼球給染黑,深邃的黑眼仿佛把人吸進去,而眼角因為眼睛睜得太大,竟然生生被撕裂一道傷口,兩道黑紅色的血液從眼角裏流出,滑入嘴角,他還砸吧砸吧嘴,更顯邪惡。
砰!
周平山的手浸滿黑色,甩過來的時候,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皮鞭,啪的一聲在空中暴起一陣炸響,要是被這一手打中,至少重傷!
我想要避開,但腳下已經被鑽地僵攀住腳,根本無法動彈,若是不舉劍,就隻能眼睜睜的站在原地被打。
“該怎麼辦?”我握著春水,隻要輕輕一揮,就能把周平山的手臂給卸下來,但是我不能啊!
“哈哈哈……”九龍張狂的大笑,眼中的嘲諷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完全展露出來,“你剛才不是很囂張麼,你倒是砍他啊!”
“呼……”我快速吐了一口氣,周平山的攻擊已經逼來,沒有時間猶豫,我選擇以退為近,先受他一擊,接著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給製服。
可是——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
當周平山的手擊中的胸口時,頓時胸中爆出一陣氣血翻湧,我能感覺到心髒跳動在這一瞬間停止,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斷流,身體機能跟不上思想,動都動不了。
這樣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戰鬥的控製權掌握在別人的手裏,自己成為了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
砰砰砰!
周平山的動作令我眼花繚亂,身體不能動彈的一瞬間,被他借機轟擊二十多拳,最後一拳落在我的小腹,我整個人就被擊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而下一秒地上又冒出數十隻手,死死的扯住當我的身體。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他們給拉進地裏麵!
“春水,快來幫忙!”
我大叫一聲,春水立刻化作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把地上冒出的手臂都給清除幹淨,但我知道這些鑽地僵不同以往,他們的手臂隻需要半分鍾的時間就會重新生長出來,有些甚至不需要半分鍾的時間,很是難纏。
這時,春水走到我麵前,我以為他要拉我起來,沒想到他走過來是為了我後背上的長刀。
我一臉奇怪地看著他,沒有充足的陰氣,這把刀幾乎沒有作用,為什麼他要拿這把刀?我不明白,所以看向他的眼神格外的認真。
長刀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一絲輕吟,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他捏起長刀,渾身冒起雄渾陰氣,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灰黑色的濃霧之中,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他的身影。
隻見他,雙手握刀,刀柄朝下,刀尖朝上,濃霧中忽然閃動一絲精光,緊接著周圍的陰氣如同找到一個好玩的地方,一股腦瘋狂地湧進那把長刀。
當陰氣灌入長刀後,一陣悲鳴的哭泣聲突兀的響起,一聲一聲的哽咽,伴隨著絲絲細語,“未生死爹,生即死娘,四歲失爺奶,十歲賣他鄉,十五做新娘,十七胎死腹,十九又克夫,被趕出門去,二十苦做娼……”
說者悲涼,聽者感傷。
一時間,所有人的動作都緩了一緩,但當春水把長刀從刀鞘拔出的那一刻起,狂風呼嘯,再不複悲涼之意,而是一股深切無比的恨,是對這世界的絕望,是對這世界的痛恨,恨不能毀天滅地,把所有人都給殺死!
噌——
一刀血光快速地從眼前劃過,緊接著周平山便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吼。
我能清楚的看到,周平山的背後那道詭異的影子胸口爆出一道空白,一道黑煙就從周平山的身上溢出飄散,雖然影鬼恢複很快,但顯然這一擊已經給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他雙腿一動,轉身就要逃跑,春水拎著血紅色如同一塊紅水晶的長刀追了上去,因為春水隻是虛影,所以下一刻他就追上周平山,又是一刀,影鬼的腦袋徹底地被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