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地方倒是可以確定,就是在這片湖道之中。因為他身上纏著許多的水草,方才護衛們搬上來還費了一番力氣。且這屍首新死不久,應該不是從別處飄來的。”
莊婉儀朝那屍首處望了一眼,見一旁的確丟了不少雜亂的水草,這才別過了眼。
“方才聽旁的小廝說,他欠了賭坊許多錢。能不能請張管事替我派個人去賭坊,問問具體的情況?”
張管事聽了這話,越發狐疑了起來。
不過死了一個小廝,這種事雖不吉利,在高門大宅也是尋常事。
莊婉儀何以如此上心?
等他把這些一五一十都稟明了老夫人,才從老夫人口中得到了真相。
“死了一個小廝這種事,本不應該驚擾老夫人的。隻是那小廝死的蹊蹺,還是在三奶奶的院子附近。三奶奶如此看重,所以奴才想著應該知會老夫人一聲。”
老夫人不由歎了一口氣。
“將軍府如今這樣的局麵,幾個兒媳彼此還不和睦,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她隻要看看明川郡主、古氏和鳳蘭亭在她麵前的情狀,便可以看出她們彼此的關係了。
而莊婉儀為何想查這小廝,她心裏也有數。
“這個小廝八成就是你們四奶奶派去的,要陷害你們三奶奶私通奸夫,誰知道莫名其妙死在湖中了。想來你們三奶奶是想借此抓四奶奶的把柄,所以盤問得如此仔細。”
張管事恍然大悟。
“那老夫人,三奶奶命奴才去鎮元賭坊查問,該如何回稟她?”
如今是將軍府和太師府剛重修舊好的時候,老夫人自然不想再橫生枝節。
明知這件事委屈了莊婉儀,少不得也隻能委屈她了。
“你問道之後,先來稟告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如何回她。”
不論張管事去鎮元賭坊能不能問出什麼苗頭,她都要把這苗頭刹住,讓莊婉儀不再查下去。
畢竟,這事總歸是將軍府的醜聞。
將軍府想息事寧人,卻不代表旁人不會查。
從杏林院附近的湖中發現屍首這件事,商不換早已知道了。
事實上,從莊婉儀說出那個黑衣人的事情之後,他就一直很放在心上。
一個這樣的神秘人,且對莊婉儀有情意,這是他無法容忍的可變化因素。
他必須要盡快查出,這個人是誰。
“來人。”
書房之中,他放下手中剛寫好的信紙,又細心地吹了吹。
待那墨跡幹涸,才折疊好裝進信封之中。
“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小廝走了進來,躬身侍立一旁。
“去把這封信送到將軍府,還有這方帕子。”
親信的小廝一見那半新不舊的帕子,便知道這東西是要送到莊婉儀那處的,而非將軍府老夫人處。
“該找哪個人,還記得嗎?”
小廝連連點頭。
“記得,找屏娘姐姐。”
他行了一個禮,便急忙朝外跑去。
等屏娘把東西交給莊婉儀時,她才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