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不必你操心了,不管她改嫁不改嫁,你在下毒的時候她還是我的妻子。這件事,就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
嶽連錚現在最不愛聽的,就是莊婉儀改嫁的事。
她改嫁那日自己派副將去迎接,她卻揭了蓋頭,辭色俱厲地把自己的人打發了回來,讓他丟盡了顏麵。
越是如此,他對她越耿耿於懷,不能舍棄。
“她心裏沒你,你還要為她出頭,還要來指責我嗎?”
鳳蘭亭眼眶含淚,帶著哭腔質問嶽連錚。
她的心裏,沒有他嗎?
不可能。
“她的心裏沒有我,難道你心裏有我嗎?既然如此,當初以為我戰死的時候,為什麼是她抱著我的骸骨放進棺槨,而你連看都不敢看?”
鳳蘭亭沒想到嶽連錚知道這件事,手腳頓時慌亂了起來。
“我,我當時隻是太害怕了!那具屍體太可怕了,全是焦黑的,連臉都隻剩了一小半!我隻是害怕,可我心裏是有你的!”
鳳蘭亭還在狡辯,嚴華實在一旁看著,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來。
即便她對嶽連錚是真愛,那也是悖逆倫常的愛,何況她口口聲聲的愛如此淺薄,根本不值一提。
嶽連錚上前一步,鳳蘭亭忙從圍欄裏頭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袍角。
那個驚惶的模樣,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在牢中這麼久,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早就已經看明白了。
鳳太師是救不了她的,他還在派人設法,隻是為了保護鳳貴妃,而不是保護她。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嶽連錚。
“你說你心裏有我,那你就告訴我真相。到底是誰指使你毒害莊婉儀?”
鳳蘭亭沒想到,他來也是為了問這個問題的。
她不禁看向一旁的嚴華實,充滿了戒心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說的,一旦我說了,我就成了一顆無用的棄子。父親不會再設法救我,沒人會在乎我的死活,我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如果你早有這樣的自知之明,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拿什麼來比婉儀?你又憑什麼嫉妒她?倘若你不被人挑唆,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相府二小姐,錦衣玉食吃穿不愁。你就不恨那個挑唆你的人嗎?”
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僅嶽連錚聽出來了,嚴華實也聽出來了。
那個挑唆鳳蘭亭下毒的人,鳳太師寧可犧牲鳳蘭亭也要保全的人,除了鳳貴妃還能是誰?
鳳貴妃要害莊婉儀,無非是因為前一陣曾經傳出過流言,說聖上看中了莊婉儀,不過這流言隨著商不換和莊婉儀的成婚,已經煙消雲散了。
如今看來,不僅是流言而已。
“我恨,我怎麼能不恨?可我恨她有什麼用?如果沒有她,沒有父親,我是必死無疑的。”
“她和你父親現在都自身難保,你還指望他們救你?倘若你父親真的想救你,他應該會告訴你,現在鳳貴妃在宮中失寵倍受打壓,他在朝中的聲望地位也一落千丈。你的死,不過是遲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