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莊亦諧和廷哥兒又恢複了來相府讀書的生活。
“先前母親說了,你們才新婚不久,叫我們別來打擾。何況姐夫事情又多,近來朝堂不安穩得很呢!”
莊亦諧不知道學誰說的這話,似模似樣的,看得廷哥兒暗暗好笑。
莊婉儀笑著搖搖頭,“你能知道什麼安穩不安穩?隻知道好好讀書就成了。不管是在家裏還是相府,就算沒有你姐夫,和廷哥兒多切磋探討也是好的。”
她用詞還算委婉,說是切磋探討,其實就是覺得廷哥兒的學問比他好罷了。
三人正在一處說笑,忽然聽見外頭有人找屏娘去說了什麼,屏娘回來之後臉色有些不好。
“怎麼了?”
莊婉儀看著她,目露探詢之意。
“奶奶,聽門房的人來稟告,說是鳳二小姐在京兆尹府的監牢裏……死了,暴斃而亡。”
莊婉儀一驚,許久沒聽到鳳蘭亭的消息,她不是應該正在問罪嗎?
怎麼會忽然暴斃而亡……
莊亦諧也廷哥兒也十分驚奇,“暴斃?具體是什麼樣的,門房的人說了嗎?”
屏娘搖頭道:“是京兆尹府的衙役知道此事苦主是奶奶,所以來咱們府上通知一聲,叫奶奶心裏有個數。據說嚴大人那邊還沒有把此事傳開,具體是為什麼死的也不知道。”
莊婉儀手上捏著帕子,在書房裏走了幾步,若有所思。
“嚴大人遲遲不結案,是懷疑鳳蘭亭的身後有主使之人。據我想來,這個人無非是鳳貴妃,最多是鳳太師。鳳太師也確實一直在想辦法保鳳蘭亭,可惜嚴大人不是個屈從權貴的人,他沒打算放人。”
廷哥兒道:“姐姐是懷疑,鳳太師救不出鳳蘭亭來,索性殺了她來保全自己嗎?”
莊婉儀很快搖了搖頭。
“我覺得不太可能。虎毒不食子,鳳太師是個牆頭草,卻不是個極其心狠手辣的人。更何況,嚴大人早就提防著他的人救出鳳蘭亭,怎麼會讓他如此輕易地殺了人呢?”
眾人一時陷入深思之中。
若不是鳳太師,還能是誰呢?
“屏娘,你讓小三兒去宮門外等著大公子,看這時辰他快下朝了。讓小三兒告訴他,下朝之後直接去京兆尹府看看,或許能發現鳳蘭亭之死的蛛絲馬跡。”
“哎!奴婢這就去。”
說不上為什麼,莊婉儀總覺得有些不安,或許是因為鳳蘭亭毒害的是她,下獄也是因為她。
現在鳳蘭亭死了,她總覺得對方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
“姐姐,別擔心了。他是商不換,有什麼問題是他解決不了的?”
廷哥兒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送到跟前來讓她喝,自己手上還拈著一塊桃花糕,啃了一半。
莊婉儀噗嗤一笑。
廷哥兒這些日子,還真是活潑了許多。
他什麼開始,對商不換這麼有信心了?
……
商不換出了宮門,便看到小三兒焦急地在轎子邊等待。
“大公子!”
他笑著辭別了幾個同僚,這才大步朝他邁來,目光嚴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