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郡主和古氏離開之後,那個方才報信的士兵又被金衛吾找了回來。
“鳳貴妃讓你帶的話,還有什麼?”
雖然嶽連錚方才讓他直說,可他的士兵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當著明川郡主她們的麵,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他隻說了能說的,不能說的還藏在心裏。
這一點,他和自己的士兵有足夠的默契。
果然,那士兵道:“回大將軍,鳳貴妃說,那個文妃和陳皇後勾結在一起,陳皇後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將來能夠養在自己膝下。她還說自己沒有病,是太醫收了陳皇後的好處才會這麼說的,讓大將軍想辦法救救她。”
“嗬。”
嶽連錚淡淡一笑,“這個蠢女人。當初她演以身擋花豹的戲時,我還以為她有些本事,誰知道這麼不堪。救她?她還沒能為我做些什麼,反倒要我救她了。”
原本鳳貴妃以身擋花豹那件事後,他以為她會重得當年盛寵,聖上會看在她救駕之功的份上多顧惜她。
沒想到陳皇後那邊也出了一招,什麼故意倒地拖延花豹,好讓聖上逃走……
兩人一下子平分秋色,外頭的朝臣都在宣揚國母之賢德,鳳貴妃反倒退居其次了。
這段時日以來,她的恩寵一直不穩,也未能在聖上麵前說上話。
現在讓他救……
他還真不太想救。
不過鳳貴妃的話提醒了他一點——
當今聖上沒有子嗣,除了一個早夭的,就隻剩一個殘疾的。
他們都不能繼承皇位。
如果文妃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男胎,讓他平安降生,將來或可成為儲君。
畢竟,南邊叛軍勢如破竹,魏勤和廷哥兒一處占據了正義,聖上是必敗之勢。
但是那個孩子,則可以像當年的廷哥兒一樣,為他所用……
想到這裏,嶽連錚忽然笑了笑。
“鳳貴妃有病沒有病,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更重要的是文妃肚子裏的孩子,派親信的太醫打探清楚,看看她肚子裏的到底是男胎還是女胎。”
金衛吾道:“大將軍,才不到兩個月的胎兒,哪裏看得出是男還是女?”
要想確認性別,至少也得等四五個月吧?
“不管是男胎還是女胎,隻要生下來,都會是宮中第一個孩子。讓我們的人保護好文妃,也要提防鳳貴妃,別讓她一時衝動傷了文妃。”
保護文妃,提防鳳貴妃?
金衛吾想不明白,鳳貴妃才是他們的同盟,文妃是陳皇後的人,應該是他們的敵人才對。
怎麼反過來要保護她,提防鳳貴妃呢?
可嶽連錚這麼吩咐了,也沒有人敢質疑,金衛吾揮了揮手,那士兵立刻退了下去。
……
“我沒有病,我根本就沒有病!”
昭陽宮中,已是初春,殿中卻顯得十分清冷。
仔細一看,原來是原先擺在殿中的那些奢華的陳設,幾乎全都挪了出去。
空曠的殿中,冷風穿堂而過,顯得格外淒清。
鳳貴妃穿著一身素衣,未施脂粉,坐在榻邊手舞足蹈,試圖掙脫拉著自己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