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行駛在道路上。
沉默的車廂內,氣流十分壓抑。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得有些滲人,童夕不想理會這個男人,更加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倏地,車內回蕩起輕柔的歌聲。讓整個氣氛都緩和下來,童夕的心情也變得平靜。
聽著音樂,看著外麵的道路,童夕感覺十分熟悉,似乎是去軍營的路,而傅睿君所說的現場,是指魯彤彤被殺的第一案發現場嗎?
這些偵破案件的事情,是警察的分內事,她不想過多參與,但對於離婚協議一事,她還是有很多疑問,剛剛律師走得比較急,她不及問。
想了想,童夕呆著目光看向前麵,淡淡的問道:“你真的把所有財產都分給我了?”
傅睿君低沉的聲音發出一個鼻音:“嗯。”
童夕覺得十分諷刺,冷冷一笑:“你不是說我愛慕虛榮嗎?這麼惡心我,還把所有東西都給我,你是不是有病?”
傅睿君沉著臉,表情嚴峻,沒有一絲開心的神色:“那你就當我有病好了。”
童夕氣惱的握住拳頭,轉頭看向他,一字一句:“你給我財產,我可以理解你有病,可是律師說,你本人也分給我又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句話,傅睿君突然瑉唇淺淺一笑,認真看著前方,“離婚總得要分割財產對吧,車是你的,房是你的,錢是你的,我也是你的,這分得比較幹淨利落一點。”
童夕無奈得苦澀冷笑,這是她聽過最無賴的說法,聽說過離婚分財產,分小孩,分寵物的,還真沒有聽過分老公的。
“都離婚了,我還要你幹什麼?”童夕反問。
傅睿君語氣變得溫柔,散漫慵懶:“隨便,你喜歡怎麼用都行。”
喜歡?童夕覺得這個男人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她無所適從,迷茫不已。
他越是這樣,她心裏就越是難過。
童夕沉了下來,沒有作聲,聽著悠揚的音樂,酸酸苦澀的滋味讓她很不好受。
片刻後,她歪頭望向傅睿君俊逸的臉龐,眸色微微變得鋒利,“離婚後,這車是不是我的?”
傅睿君淺笑,“嗯,是你的。”
“那好,停車。”
“怎麼了?”傅睿君疑惑地歪頭看向她,瞥了一眼,還在繼續認真開車。
童夕咬著下唇想了三秒,一字一句厲聲道:“停車,既然這車是我的,那你給我下車,你喜歡坐出租也好,走路也罷。把車給我……”
“你這個女人……”傅睿君無奈又無語,雙手握緊方向盤,氣得咬著字。
童夕氣惱得低吼:“立刻,停車……”
咻……一陣急速的刹車聲響起。
五分鍾後。
傅睿君雙手撐腰,臉色陰沉,氣得火冒三丈卻無處可發泄,站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看著車輛被童夕大搖大擺開走,而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知道離婚後,自己會過得很慘,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效。
時不時有車輛從傅睿君身邊飛馳而過,烈日當空,微風徐徐,傅睿君無奈地從褲袋裏掏出手機,感歎世態炎涼,人心難測,哎……還好這個世上有打車軟件。
離婚協議都還沒有生效,這個女人倒是拽起來了,傅睿君此刻已經看到了日後被無情打擊的慘淡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