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花花,我長大了就娶你做老婆,你別嫁給別人哦。”
她害羞的說:“我不要嫁給你。”
“要,一定要。”
“不要,不要”
他的生氣了,本來好好的說話,變成了吵架:“你要嫁給我,一定要。”
“不要不要不要”那時候她隻覺得有羞澀感,便一直是著不要。
然後一人一句,要,不要,這樣吵了一下午。
大人不說還,就在邊上看著,笑著,覺得很好玩。
那時候的日子過得真的很開心,雖然相隔四年,但是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代溝,有開心的時候,有吵架的時候,有玩得瘋狂的時候,甚至有尷尬的時候。
她一年級,傅靖澤已經四年級了。
在長個子的傅靖澤,已經是學校的校草,小學裏都好多女孩子喜歡他,那些小紙條,情書之類的滿天飛。
他把那些小女孩給他的小紙條和情書都給她。
她問為什麼給她。
傅靖澤說讓她多學習別人是如果寫情書的,是如果表白的,還說讓她以後不會自己的想就照著抄襲,他等著她的情書。
當然,她從來沒有寫過,那些女孩的紙條,也被她丟進垃圾桶裏,她從來都沒有放到心上。
因為她不屑寫這些東西,傅靖澤對她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寵溺。
從小,傅靖澤的零花錢一分不剩全部給她,她也沒有想過這麼多錢會省著花,都給他用光。
即便到了最後,被她爸媽發現,把她教訓了一頓,傅靖澤並沒有停止這個行為,衝著她爸媽說:“我的錢,我願意給誰花就給誰花,你們無權幹涉。”
那時候的傅靖澤還是小學生。
她也是。
可是她很不懂事。
覺得傅靖澤對她好,是天經地義的。
因為習慣了。
因為太寵她了,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傅家三兄弟都對她有很大的意見,說她搶了他們的哥哥。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萌生愛情的種子,想著長大後一定要嫁給這個男生。
或許,她從來沒有付出過,一味的享受著傅靖澤對她的好,沒有溫柔過,沒有體貼過,甚至沒有主動對他付出過什麼。
她此刻很後悔很後悔,傅靖澤小時候那麼喜歡她,那麼愛她,或許是在這種長期得不到回報的情況下,慢慢的疏離了她,對她的感覺淡了,受不了她的性格,受不了她的行為,所以愛上了別人。
慢慢長大,他也不再說那句:長大後嫁給我吧。
不再說了。
記憶的潮湧充斥在她的心頭,那些甜蜜的美好是時光,讓她此刻撕心裂肺的痛。
淚水悄然而來,模糊了她的視線,一滴一滴的落入水缸裏。
心疼得厲害。
再也受不了,她便嗚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又怕外麵的人聽到,曾憶雅用手捂著嘴巴,無法忍得住哭泣的情緒,“嗚嗚嗚”抽泣著。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像曾經那樣,他說長大後要娶她,她應該答應他,跟他打勾勾簽訂一百年不許變的諾言才對。
如果時間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像曾經那樣,他對她的好,她的寵愛,她應該給予回報,即便是簡單的一句關心和問候,或許他也不會變心的。
“砰砰”門被敲響。
曾憶雅立刻咬著下唇,隱忍著哭泣聲,回過神看向門口。
小瑜的聲音傳來:“小雅姐,你還好嗎?你已經在裏麵半個小時了,沒事吧?”
曾憶雅雙手捧著水,洗了把臉,清清嗓子,“我沒事。”
“澤大哥來接你了,你快出來吧。”
傅靖澤來了?
曾憶雅的心髒猛地顫抖了幾下,突然緊張起來,快速從浴缸裏麵出來,然後把髒衣服全部換下來,重新在淋浴前麵簡單的洗幹淨頭發和身子,然後擦幹水滴,在浴室裏麵把頭發吹幹,穿著梁小瑜給她的衣服。
推開門,曾憶雅走出來,眼睛微微紅腫,但不太明顯。
她緊張的掃視房間,而房間裏隻有梁小瑜和梁亦朝。
“靖澤呢?”她依舊緊張的問。
剛剛一時衝動,太過生氣才從辦公室跑出來,一個人走掉的。
現在想想,如果還想挽留這個男人,她不可以再任性了,再這樣下去隻會讓傅靖澤越來越討厭她。
梁亦朝雙手插袋,悠哉悠哉的走到曾憶雅身邊,問道:“你們到底怎麼了?剛結婚沒多久,就吵架了?這婚禮都還沒有舉行呢,你們這樣可不行啊。”
曾憶雅深深歎息一聲,覺得心頭被大石頭壓著似的,呼吸不過來:“沒有吵架,他人呢?”
梁小瑜指著門口,“他在大門外麵等你,他說不進來了,讓你出去。”
曾憶雅眉頭緊皺,看向了陽台外麵。
天漆黑一片,暴雨橫行。
她走到沙發上,把自己濕噠噠的包包拿起來,打開從裏麵拿出手機,手機被她調成了靜音,而未接電話13個,信息5條。
她低頭打開,電話和信息全部都是傅靖澤的。
她打開信息。一條一條看著。
“小雅,接我電話,你到底在哪裏?”
“你沒有回家,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要突然發脾氣?”
“聽電話,我們好好談談。”
“我在路上到處找你,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接電話吧。”
“對不起,我錯了。”
看到最後一條信息的六個字,曾憶雅的眼眶濕潤了,該死的淚水又盈滿了眼眶。
她拿著包包轉身衝出門口。
梁小瑜和梁亦朝反應過來,立刻追上她。
梁亦朝喊著:“小雅姐,把薑湯喝了再走,你剛淋雨了,會很容易得風寒的。
曾憶雅擦掉眼淚,快速奔跑著,“我沒事的,不用喝了。”
梁小瑜和梁亦朝跟在後麵,下到一樓的時候,曾憶雅已經推開門出去了。
推開門的刹那,曾憶雅看到傅靖澤落寞蕭條的背影。
大雨磅礴,冷風瀟瀟,夜色深處,門口卻被昏黃的燈光照亮。
他手裏拿著西裝外套,外套濕透了,他穿著白色襯衫,肩膀的地方也濕透,短發被雨水打過,淩亂中帶著濕氣。
聽到開門的聲音,傅靖澤轉身,清冷的俊臉顯得疲憊,深邃的眼神看向曾憶雅,四目相對,那眼神卻是無比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