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有些苦痛，不需理由
顏直沒有等到向餘笙問話的機會。
反而，是等到了讓自己死心的機會。
顏直按照和展扉說的，第二天中午買了兩個麵包回到了教學樓，挑了一個相對僻靜的教室，準備給餘笙認真且仔細的發一個類似告白的短信。期間展扉打電話約顏直一起吃午飯，但卻被顏直以‘你知道的！’為由拒絕了。被拒絕的人心甘情願又十分忐忑不安的坐在操場的石階上，想著幾年來自己與顏直的事情，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到底是喜是悲，細碎的咬著手裏的全麥麵包，時不時的喝一小口酸奶。
“那人，有沒有買奶來喝呢？都是喝水，才會隻長那麼高一點吧！”展扉兀自低笑，那一米七多一點的個頭還真是不夠看呢！不過，他展扉喜歡，因為抱起來，剛好。
顏直不知展扉此時腦中的各種YY，而是同樣忐忑不安的細碎的咬著麵包，手指滑過手機按鍵，打下一行，刪一行，打下一段，刪兩段……周而反複，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欄內，竟是半個字不剩了！
“唉……”
顏直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將手機反撲在桌上，對自己的沒信心和懦弱感到厭惡，又無可奈何……
“顏直……顏……直。顏……哈哈……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展扉？你怎麼……”顏直驚得坐起，完全不想展扉竟然回來找自己。
展扉低頭無奈的輕笑，麵頰上的汗水細細滑落在脖頸上，隨即向下，有些，滴落在了地上，隨即消失。
“我……我還是陪著你好了。雖然可能會傷心，但是總比我一個人在操場上曬著太陽等結果的強。”
“嗯！”顏直低頭，桌上的手機反撲著，安靜的躺在顏直的手邊。展扉走過去坐在了顏直的身邊，手一揮，滑過手機上空，頓了頓，又滑了過去，按住了顏直的肩。
“顏直，怎麼樣？這個樣子是被拒絕了？嗬嗬……沒事。有我呢，我一直都在！”嬉笑的開頭，低沉而深情的結尾，氣氛一時間似乎變得有些曖昧不明。
顏直搖頭，拿起手機翻過給展扉看：“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寫了又刪，寫了又刪，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信裏，我剖開了自己的心，洋洋灑灑的寫盡我的心事和感情，現在，我卻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下筆，落下這第一個字。我連招呼，都不知道該怎麼打了。怎麼辦？”顏直無助的看著展扉，展扉心內一滯，恍惚間，已經看清了自己未來的結果般，艱難的扯出了一抹安慰的笑意。
“怎麼辦？展扉，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展扉……”
展扉擁住無力的顏直，輕輕的在顏直的肩上拍打，像是安慰一個傷心的小孩兒，充滿了父親的慈愛，但著卻不是展扉想要的結果。
“沒事的！顏直，還有我呢！還有我呢……我給你發短信。直白的問清楚，不怕他拒絕，就怕他不拒絕！”說著，展扉的手指便在手機按鍵上飛快的滑過。
“餘笙，我是顏直。一直以來，我都在等著你的回信，但是已經八年多過去了，我每周都在給你寫信，也每周都在失望。現在，我隻想問一句，你愛過我嗎？現在也愛嗎？若答案是否定的，那請你再也別來打擾我。我已經有了別的選擇！”
落下最後一個字，展扉鬆了口氣的說：“搞定。你看看，我根據你的口氣寫的，可以，我就發過去了！”
“啊……”顏直連忙坐直身子，抓過手機。看了半天，顏直頭搖的像鍾擺一樣的說：“不行不行，這樣語氣他強硬了，餘笙被我嚇住了怎麼辦？不行不行！”顏直說著就要刪，展扉眼疾手快的一把奪了過去。
“就是要嚇嚇他才好！不然以為我家小直是可以隨便欺負的呢！”
“不要發送！我……我再想想……等我再想想……”顏直抓著展扉準備按下發送鍵的大拇指，低下頭，麵部糾結無比。展扉歎了一口氣，沉聲道：“那你……再想想吧！”
顏直聞言，知道展扉心裏不舒服，隻是自己心裏也不舒服，若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