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尾墟,鋒齒嶺。

兩個神衛懸停在雲霧之中,冷眼旁觀下麵幾方勢力的廝殺。

此二位正是白歡派下界的神衛,一個麵色蠟黃,一個麵色蒼白。

“黃兄,那條血虺的懸賞如今已經增至三千珠了吧?”蒼白漢子問道。

“嗯,肉身兩千珠,魂魄一千珠。”

“他娘的!三千珠都夠買一件神器了!”

“還是攻擊型的神器呢!不過我勸別想太多,咱們沒那個命,這趟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即便真得撞上了那家夥,也別招惹他,往上稟告就是。”

黃姓神衛閉著眼睛,一邊操縱手中的尋跡法寶,一麵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聽說上次五魁墟一戰,他的肉身不是被廢了嗎?不過一殘魂有什麼好怕的!遇上了咱們就試試,富貴險中求嘛。”

“那是你沒和他交過手!看這!隻是被他輕輕噴了一口,僵了五年,五年沒有表情!我試過上百種解毒藥膏也沒能恢複如初。”黃姓神衛指了指自己蠟黃且僵硬的麵皮說道。

“兩支神衛隊!三百仙兵!折損了八成也隻是將他重傷而已。你根本想像不到那家夥肉身都千瘡百孔了,卻還能再戰。他離開的時候,沒一人敢去追,都被他的剽悍嚇破了膽。”

白麵漢子表麵一陣唏噓,心底卻是不信。這位黃兄恐怕隻是為當時的自己挽回顏麵,才故意將那人描述的那般了得罷了。

“找到線索了?!”見黃姓神衛倏然睜開眼睛,白麵神衛急忙問道。

黃姓神衛微微頷首,眼見白麵漢子就要俯衝下去,一把將其攔住。

“等他們鬧騰完再下去。”

“一群螻蟻而已,何懼之有!待我清掃之!”

黃神衛晃了晃手中的尋跡法寶,麵色凜然道:“你自己瘋可以,莫要連累與我!”

天道法則有雲,不得肆意荼毒墟界生靈,違者輕則剝去修為,重則就地正法。

“黃兄莫要動怒,我隻是有些心急了。你也知道我入伍的目的,還不是想多搞點珠子嘛!”

白麵漢子“嘿嘿”一笑。

黃姓神衛冷著臉不在搭理這個莽夫。

隔著三千裏之外的雲層之中,甘隱望著遠處飛來的一隻五色小雀,嘴角上揚,看來那二位沒有發現這個小家夥。

五色小雀又名納言翎,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善聽人言,記而學與主人聽。此鳥隻為一屆凡物,豢養起來卻頗為複雜,一般修行者不會用到,稍微有點兒常識的修行者密語之時都會清空周遭可疑生靈。

甘隱賭的就是那二位自視甚高,不會想到他會用如此凡俗的手段。

納言翎站在甘隱肩膀上繪聲繪色模仿著那二人的對話,凝重地麵色逐漸放緩。

他不過是在幫熊墨軒渡劫的時候顯露出些許蛛絲馬跡,靈魂附體後他還刻意在鋒齒嶺逗留了片刻,出了鋒齒嶺方才施展身法回到京都。

想來依照那位黃姓修士所言,找到些線索就該回去交差了。

突然感知到皇宮方向探來的一道神識,甘隱的魂魄迅速下潛歸位。

心說鳳尾墟人族修士魁首果真不簡單,雖然距離很近,但是憑借著渡劫期的修為卻能感知到高她兩個大境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