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甘隱眼珠子亂撞也不做聲，百裏莫君接著開腔。
“道友放心！不會讓道友太過為難，此樁交易若是達成對於你我皆有利。”
“仙子不妨說與在下聽聽。”
“道友應該知道，我不光是鳳棲宮的掌座還是禹朝的國師。京都之內，每一個人的生老病死都躲不過我的感知。半年前，甘家二公子魂歸天際之時，我便感知到一道來自天外的魂魄遁入他的屍體，使得他死而複生。我原本以為是邪修惡靈所為，欲除之後快。但見你複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管家打得奄奄一息的侍女，可見你並非惡徒。後來我又令門子弟對你多方觀察，想來你也有所察覺。而後我慢慢放鬆了對你的警惕。直到鋒齒嶺的天妖黑熊王渡九劫時，我大概才猜到你的目的，再到昨日城外來的兩位不速之客，更加印證了我猜測。”
看著甘隱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以及眼神中的緊張不安，百裏莫君不禁有一絲小得意，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頓接著說道。
“那二位自許神衛的上界之人，當是為你而來吧！否則你也不會對其痛下殺手。你妄圖借那天妖飛升之勢逃到上界，不料剛好撞見那二位，於是你又折返了回來。我說的沒錯吧！”
甘隱心下稍安，看來她並不知道焚仙爐的秘密，此事在上屆已經不宣之秘，但是如果被下界生靈所知，必將引發一場浩劫。
甘隱拍了拍手，假裝讚許得看著百裏莫君。
“不愧為此間修行者魁首，什麼都逃不過仙子法眼。不知仙子所說的交易跟這些有何關係？”
“關係不大，我隻想印證我的猜想正確與否。敢問友是否聽聞過謫仙？”
“自然聽過。仙子不就是......咳咳！”
“道友但說無妨。”
“敢問仙子是第幾代謫仙？”
“第九代......”
百裏莫君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倏然變得暗淡，眼神裏難掩不甘與絕望，嘴角浮現一抹慘笑。
果然如此，如甘隱此前推算的一致。
短暫地靜默之後。
“道友若能助我破除此詛咒，我願......我願立下心誓奉你為主，為奴為婢侍奉閣下五百年！”
甘隱兩顆眼珠子差點兒驚了出來！什麼情況！這也太...太突然了吧！交淺言深！深不可測！自己何德何能！這女人這麼相信自己得直覺嗎？就因為他當初救了小茴？想不通！
“首先感謝仙子對在下的信任！其次以在下之能確實沒法破除謫仙詛咒。萬一操作不當，在下受到反噬是小，傷及仙子是大！”
“仙子大可不必這般委曲求全，在此間墟土做無敵的陸地神仙豈不快哉！即便是上界之人下來也得為你馬首是瞻！上界紛爭不斷，遠比此間複雜，適者方可生存！仙子...仙子...”
兩行清淚滑落百裏莫君淨白無瑕的麵龐，她也不擦拭，就這樣怔怔地看著甘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