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床旁的醫生,正在向許嘯說道:“手術並不是很理想……你多陪陪他吧。”
許嘯死死握住拳頭,輕輕點了點頭。
周鈞聽見這話,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醫生出了病房,許嘯來到病床前,看著那虛弱不堪的中年男子,輕輕喊了一聲:“爸。”
後者慢慢睜開眼睛,看向床邊的許嘯,笑著問道:“來了?單位裏不忙吧?”
許嘯:“還行。”
許父:“工作要緊,多用用心,至於其它事情,別想太多。”
許嘯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醫生說……”
許父打斷了他:“沒事……我都知道了。”
許嘯啞然。
周鈞站在許嘯的身後,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整個人慢慢陷入了痛苦和悲傷之中。
許父:“該來的總會來的。”
許嘯:“我聽說,首都醫院有一種新藥……”
許父搖頭說道:“別折騰了,現在多存些錢,你以後結婚成家用的上。”
許嘯有些惱火,問道:“爸,錢沒了可以再賺,病不治會死的!你難道就不怕嗎?!”
許父看著許嘯,愣了一會兒,又無奈笑道:“怕,當然怕了。每次闔眼入睡,我腦子裏都在想,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喝一壺文家桂花酒,去一趟心心念念的天山。明明還有許多事,沒有來得及去做,恐怕卻沒有機會了。”
許嘯:“今天我就申請轉院……”
許父吃力的抬起手來,拍了拍許嘯的胳膊,說道:“聽我把話說完,每當害怕和後悔的時候,我都會讀一讀書。”
順著許父的視線看去,周鈞在床頭櫃上,看見了厚厚一摞史書。
許父繼續說道:“讀一讀那些,你就會發現,和數千年的曆史相比,生命宛如曇花一現,實在是太短暫了。或許,對於一個人來說,降世隻能算是旅途中的驛站,輪回才是旅途的全部。”
許嘯坐在床邊,身體顫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將頭埋在胸口,不讓父親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許父伸出手,慢慢摸著許嘯的頭頂,低聲說道:“今後,假如累了、迷茫了、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試試翻開書頁,看看前人們是如何做得……”
周鈞接著許父的話,補全了後麵的話:“你會發覺,自己的煩惱、憂愁和痛苦,根本不值一提。當拋下那些俗事,重新思考這個世界的時候,你的眼界將被無限的拓寬,在心中慢慢會覺醒出一些超出自我的道理。”
許父的所言,與周鈞的話一字不差。
看著眼前記憶中的場景,周鈞百感交集,淚水盈眶。
就在這時,周鈞的身後傳來了呼喊聲:“周二郎,周二郎!”
一陣劇烈的疼痛侵襲著周鈞的大腦,引得他蹲下身來,死死抱住了頭。
當疼痛稍微減退一些,周鈞慢慢睜開眼睛,周遭哪裏還有什麼病房和醫院,依舊是那條安家的甬道罷了。
安思順走到周鈞的身邊,著急問道:“周二郎,可是身體不適?”
周鈞站直身體,朝四周看去,早已沒了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他轉過頭,朝安思順問道:“剛才的胡旋舞,第七位登台的舞伎,她究竟是誰?”wωw.ξWΧs9.Org
安思順一怔,答道:“適才那曲,名為,本就是六人的編舞,哪來的第七人?”
周鈞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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