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恨我嗎?”
風葉坐在輪椅上,一臉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你……算了,你不懂。你知道活在天才的陰影裏有多累嗎?”
少女提起的一口氣又泄了出去,她很恨,恨麵前這個少年,沒日沒夜的攀比,讓她不得不陷入無盡的訓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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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天才?
是有天賦,並且將這天賦運用到極致的人。
這一點,上天是不公平的,因為有天賦的人注定會在某一方麵讓後麵的人絕望。
無論多麼努力也是追不上的。
十六歲那年的比試,讓她徹底見識了什麼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少年緊緊用了一劍,便斬碎了她的希望,她的幻想,以及她今後的自由。
少年收起了劍,頭也沒回。
那一刻,她恨,跌坐在地麵上,她第一次感到雙腿發軟,如臨深淵。
她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這就是天才和她是差距嗎?
可是為什麼她感到了興奮?那種興奮讓她渾身顫抖,讓她欲罷不能。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奇怪。
隨後的幾年裏,她在除妖的過程中也逐漸找回了這種感覺。
那是虐殺的快感,那是看到驚懼表情,絕望表情的病態的滿足。
十八歲那年,全族間的交流戰。
她充滿著期待與激動。
又能和他交手了。
她想一雪前恥。
但是,自己的距離卻與他越來越遠。
那天風葉都沒有動手,僅憑幾道劍氣便將她轟出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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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機會來了,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她撚著風葉的發絲,一點也不在乎風葉的目光。
現在他就是一件玩具,就是即將被複仇的工具。
就是個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
“把這個吃了,我要看著你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看著你痛不欲生。”
她露出詭異的笑,眼中滿是病態的滿足。
“怎麼,不吃嗎?也行,反正你會吃的。反正這藥你也認識。”
劉家大小姐絲毫不在乎風葉現在的舉動,畢竟她可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她們呢,被你關到哪去了?”
“哈哈哈,你還有心思關心她們,看來對你很重要呢!不過……越是重要,越是讓人興奮呀!”
她的呼吸開始沉重,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緋紅,輕輕平複自己胸口的悸動。
“啊……好失態啊……不行,我要克製……咕嘿嘿嘿。”
風葉皺起眉頭,心裏不妙的預感越發強烈。
那藥,他知道,可以短暫激發身體潛能,但是代價也很大,即會無限倍的擴大痛覺,又會傷及本源。
早就被列為禁藥的這種藥隻有戰場的士兵擁有,但是她怎麼會有?
風葉看著那顆藍色的丹藥,心裏滿是複雜。
“小姐,準備好了。”
一個彪型大漢單膝下跪,頭低向地麵,很謙卑的說到。
“下去吧,不,直接帶他一起去。”
風葉被莫名奇妙的推到一扇破舊的鏽蝕鐵門前,然後,隻有人被粗暴的扔了進去,輪椅則留在了外邊。
風葉稍抬起頭,胃裏就是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眼前的景色宛如地獄一般,各種妖魔的遺骸遍地,牆邊的勾子上掛著還在滴血的屍體。
地麵早就被血汙染成黑褐色,腥臭味刺鼻難聞。
一旁還有著一個巨大的焚屍爐,裏邊那股難聞的味道還在不停的散發著。
小山一樣的屍骨堆在一旁。
然而這裏,不過僅僅是入口罷了。
向著裏邊看去,在最盡頭的方向,那裏有著兩個牢籠,一個裝著昏迷的小蒼,一個裝著昏迷的小幻。
“喂喂,不是真的吧……”
風葉看著粗麻繩上的蠟燭,以及兩個懸掛著的牢籠下方翻湧的赤紅色岩漿,他的心瞬間就像被什麼捏住,死死的攥緊著一般。
“你隻有五分鍾的時間哦,籠子沒上鎖,隻有一張鎮妖符,不過,能不能過得去,就看你自己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通過某種方式傳了進來。
“居然有人會憐憫肮髒的妖怪,還是個除妖師,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風葉卻已經沒有心思去聽這些。
他現在的確站都站不起來,而在過去的路上,風葉不知道自己到了那端,自己還是不是個活人。
不救了嗎?
真的不救了嗎?
兩隻可死可活的妖怪而已。
沒必要犯這麼大的險。
算了吧,算了吧。
妖本就該死,何必呢?
……
風葉在努力的勸說自己。
閉上眼,那飛濺的血液,推他進入法陣的那一幕迅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