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辰下令將妙雲也扔進的地牢裏,和李鈺分開看押。
誰知就在侍衛要把妙雲從地上拽起來時,妙雲突然嘬起嘴唇,吹了一聲拉長的口哨。
眾人都知道妙雲的招數,頓時警惕四周,誰知草叢中突然竄出一條小小的青蛇,弓著身子,用足了力氣彈跳而起,就在人人自危時,那條青蛇卻撲向了妙雲,而且精準地一口咬住了妙雲脖子一側的動脈!
“糟了!”墨影反應過來的瞬間已經來不及阻止了,眼睜睜看著妙雲麵色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剛才墨影已經檢查過妙雲的牙槽,沒有發現毒藥,所以放鬆了警惕。可千防萬防,沒防到她還有這一招!
他走上前探了下鼻息,人已經斷氣了,那條被打死的青蛇牙齒含有劇毒,幾乎是讓人瞬間暴斃。
獨孤昊然和柳南梔對視一眼,皺起眉頭,“這倆人背後必定還有人在操控,現在死了一個,咱們想要摸清線索,隻能靠李鈺了。”
“從李鈺嘴裏未必能套出什麼東西,先去仔細搜查妙雲的住所,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吧。”柳南梔說道,順便提醒,王府裏未必隻有這兩個奸細,所以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屬下帶人去把屍體處理掉。”墨影指著妙雲說道。
北慕辰揚了下手掌,說:“你讓人把屍體處理一下,送到巴蜀唐門去。”
“唐門?”墨影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北慕辰的意思。
當初上官燕是被妙雲所殺,挑起了唐子墨和王府對立,墨影迫於無奈隻能對唐子墨出手。這件事傳回唐門,雖然唐家自知理虧在先,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唐子墨作為唐家最小的兒子,無論是唐堡主及其夫人,還是唐子墨上頭的幾位哥哥,心裏還是十分悲痛的。王府把挑起爭端的人送去唐門,雖然已經是具屍體,也算是個順水人情了。
待人都散去後,北慕辰卻見柳南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低聲問道:“在想什麼?是不是還有什麼疑點?”
柳南梔抬起眼眸看著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說。遲疑了片刻,她還是開口問道:“你覺得,柳南薰跟他們……會有關係嗎?”
北慕辰北慕辰皺起眉頭,“熏兒與他們能有什麼關係?”
雖然這麼說,但北慕辰心裏也知道柳南梔為何會這麼懷疑。
柳南梔也毫不避諱地答道:“寒穗、妙雲,都是她身邊的人,而自從李鈺來了王府之後,柳南薰也常常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召見他,總感覺他們的聯係有點太過密切了。難道王爺不這麼覺得嗎?”
柳南梔這一句反問明顯有點故意為難北慕辰的意思。
北慕辰不是聽不出來,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暗光,說道:“從寒穗房間裏搜出來的那些有問題的香薰,是根據妙雲的證詞找到的,如今既然知道妙雲是奸細,那她引導我們找到那些東西,也未必可信。也許,這一切本就是妙雲設計好的,那些香薰有可能本屬於妙雲,隻是寒穗已經被趕出了王府,所以讓她背了這個鍋而已。”
至於李鈺的存在,如果不刻意聯想,就更沒有什麼問題了,畢竟柳南梔也知道柳南薰身子不好的事情,也就用不著北慕辰多說了。
但是,北慕辰並不知道,柳南梔在刑部大牢裏聽梁氏說過關於柳南薰的身世,雖然現在還不確定真假,可萬一梁氏說的是真的,那麼柳南薰跟那兩個人說不定真有關係!
不過,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情,柳南梔也不好隨口說出來,免得到時候反惹一身騷。不過,她也得想個辦法,證明一下柳南薰的身份才是。
北慕辰似乎看出柳南梔仍在懷疑,輕歎口氣說道:“反正我已經跟她說了,讓她回柳府老宅去住,你就別想這麼多了。”
他突然說起這件事,讓柳南梔有些無言以對。她的確是沒想到,北慕辰當真會跟柳南薰說這個!
柳南梔不自然地別開目光,招呼稍遠處的獨孤昊然過來。
“我帶你去看看那隻蠱蟲吧!”
獨孤昊然看了一眼北慕辰,他雖然常被柳南梔嫌棄是榆木腦袋,但這會兒也看出來這倆人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柳南梔這是拉他過來解圍呢!於是他趕緊點頭,跟著柳南梔去薇落苑。
之前為了迷惑李鈺的同黨,柳南梔讓墨影暗中將蠱蟲轉移到薇落苑藏起來,北慕辰和羅景山帶去南書房的不過是一個機關盒子。
北慕辰知道柳南梔在刻意逃避,隻好先跟著她和獨孤昊然一起去薇落苑。
雖然獨孤昊然對南邵的禦蟲術還算有些了解,不過關於蠱術的問題,他知道的也不多。之前他也見過不少南邵的蟲子,不過,這麼健碩的甲蟲,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你覺得,之前你在排水渠發現的那些白骨,是這玩意兒造成的嗎?”柳南梔問道。
“按照你的描述,如果王府的案子都是這隻甲蟲所為,那應該就是了。”獨孤昊然點頭說。
北慕辰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排水渠裏的白骨是什麼事情,這會兒才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