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柳南梔和心酒,賈太醫就眉頭緊皺,衝她們倆人訓斥起來:“你們兩個丫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知不知道我和竹楠有多擔心你們倆?一聲不吭就跑了,現在還知道回來啊?”
柳南梔和心酒就像被大人教訓的小孩子一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乖乖挨訓。
不過賈太醫訓斥歸訓斥,還沒說兩句,話題就轉移到她倆有沒有受傷之類的關心上。
“我們知道錯了,爹爹!”心酒尋常都稱賈太醫為義父,不過撒嬌的時候卻會稱爹爹,她上前挽著賈太醫的胳膊,撅著嘴扭捏地說道。
柳南梔平常還真不容易見到心酒這副模樣,差點忍不住笑。
“你還笑!剛才沒說你是不是?”賈太醫瞪了柳南梔一眼。
“不敢不敢!”柳南梔趕緊搖頭,“賈叔教訓得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諒我們吧?”
“哼!還有下次?”賈太醫嗔了一聲。
“沒有沒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柳南梔趕緊擺手。
“對了,娘親怎麼樣了?她在宮裏當值,又是珍貴妃娘娘的貼身婢女,太子沒有對她做什麼吧?”心酒皺起眉頭,有點不安地問道。
“放心吧。”賈太醫拍了拍心酒的手背,“她已經從宮裏撤出來了,沒什麼事。這些年,我們倆在宮裏也培養了一些耳目,所以還不算被完全切斷了視聽,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馬,也能得到不少宮裏的消息。”
“賈叔你來得正好,我一直有個問題沒有想明白,或許你能給我答案。”柳南梔目光深沉地說道。
賈太醫也不是等閑之輩,柳南梔這麼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
“你是想問,從傳出皇上病重的消息到現在,為什麼一點關於皇上的動靜都沒有?如果是太子給皇上下了毒,怎麼就遲遲沒有走最後一步?”
柳南梔點了點頭:“隻要皇上駕崩了,太子就是順理成章的新君,對太子來說,整個局麵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根本沒必要像現在這樣,搞得這麼緊張兮兮,卻又始終露出一條破綻的情況。”
“那是因為皇上身邊,一直有一支秘密的親衛隊。一旦出現異常情況,這隻親衛隊可以越過一切權勢,不聽任何人的命令,率兵將皇上保護起來。”
說話的人是獨孤凡。作為皇帝的親信之一,他是少數知道這件事的人,所以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絕對沒有錯。
賈太醫讚同地點頭,證明他所得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這時候柳南梔想起之前北慕辰曾經無意中提起過,皇帝身邊的親衛隊,莫非就是說的這支隊伍?也就是說,北慕辰也有可能知道這支隊伍的存在?而他,有暗探安插在其中!
“也就是說,現在皇上被這支親衛隊保護了起來,所以,即便是皇後和太子,也沒辦法接近,這也是他們為什麼無法真正毒殺皇上的原因?”柳南梔問道。
“想要毒害皇上,絕不可能一次到位,否則很容易被人發現,他們應該是給皇上下了慢性毒藥,但因為現在皇上被保護了起來,所以他們的計劃隻能執行到一半。但除了這支隊伍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部署以外,我想,也許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賈太醫說著,深深地盯了柳南梔一眼,“可能跟月涼族有關。”
“月涼族?”柳南梔愣了一下,“難道你的意思是,皇上中毒臥病,是月涼族幹的?”
“想給皇上下毒,何其不容易?尤其是我們這位皇上,生性多疑,想要害他,更是難上加難。而且,皇上剛剛出事的時候,我親自給他做過檢查,沒有查出任何中毒的症狀。所以我懷疑,皇上中的是蠱,被引發之前看不出什麼問題,一旦被引發,則會中蠱病倒。隻不過,要想完成最後一步,還需要會蠱術之人。太子,或許在等那個能下蠱的人。”賈太醫分析道。
“我明白了!”柳南梔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就是林羽瑤為什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離開南疆,單獨行動的原因。除此之外,這還是他們複/仇派和太子相互製約的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籌碼。”
太子不放心複/仇派,所以在南疆的時候,楊威沒有放走複/仇派的人,而複/仇派也對太子有所保留,他們用的蠱,隻能用特定的方式引發,太子必須依靠他們,才能達成最後一步!
聽柳南梔這麼一說,眾人也恍然大悟。
“想要救皇上,得趕在太子和林羽瑤達成一致條件之前,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