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塵離伸手,輕撫連翹臉頰。
連翹別扭地往後縮一下,畫塵離的指尖如輕風拂過,隻是輕輕觸碰,也心曠神怡。
“你什麼都不用做,隻管在這裏好生養著。等我把南宮老狐狸的暖心丸都騙出來,把你身上的屍毒除去,你再想想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連翹眨眨眼睛,像是在思考畫塵離這話的真實性。
畫塵離則衝著賽牡丹點點頭,示意她跟著他走出屋子。
“不良帥。”賽牡丹對他還是心存敬畏的。
畫塵離抬頭看天,忽然問她:“準備在江南一直待著不回去?”
“賽娘是不良人的一份子,一切聽從大帥安排。”
“我若安排你與阿不一起回京城,你可願意?”
賽牡丹怔住,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好一會,她見畫塵離還在等她的回複,這才說:“賽娘這些日子陪著小妹,最是羨慕她的無欲無求,超凡脫俗的性子。賽娘有心效仿小妹,將一切都交給老天爺,順其自然。”
“嗬嗬,聽賽娘的意思,連翹那丫頭哪天突然逃跑了,本帥再也找不到她了,你也覺得不錯。”
賽牡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連翹在畫塵離以為他們之間有發展的時候,突然跟他分道揚鑣,一個往北走,一個去南方,分隔多日竟無半點思念之情。
在賽牡丹看來,連翹是灑脫。在畫塵離看來,這是無情無義!
賽牡丹噤聲,猛然間發現,自己跟著連翹玩耍的時候,確實也忘記了阿不。她與她相處的幾十日,遠遠勝過曾經苦守的三年。
“阿不在京城時想你想得緊,得知我要來江南,第一個跑來非要跟著我‘辦大事’。我看他啊,就是想來見見你,你倒好,見麵到現在,連句話都不說。你是跟著連翹玩瘋了,連屬下該行的禮都忘了吧。”
賽牡丹這才想起,阿不是她的上級,再不濟,也該行個禮的。
畫塵離見她麵有愧色,這才緩和了口氣。“阿不在外麵,快去吧。”
“不良帥……”
“你們都在不良人裏做事,總不能時刻避著。如果你另外心有所屬,阿不也不會割舍不下的。你若對阿不還多少有些情義,不想放棄,就別再端著了。”畫塵離哼哼兩聲,說:“有我這個不良帥做媒,份量還不夠?”
賽牡丹沒有再推動,三兩步跑到院外。
阿不正蹲在牆根處看螞蟻搬家,突然看見賽牡丹氣喘籲籲跑來,尷尬地站直身體,緊張得雙手不知該往哪放。“賽娘。”
“右使。”
“叫我阿不就行了。”
“賽娘不敢。”
阿不急得直搓手,他來到賽牡丹麵前,小心眼地瞅了瞅院子裏麵,問她:“是不是跟許懷澤在一起更開心?”
“哼。”賽牡丹說:“許大哥為人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隻會在背後使壞,把我調到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苦耗三年青春!”
“賽娘,是我錯了。我這三年也不好過,上次我特地求不良帥帶我去北疆,就是想著能打機會繞道看看你。這不……不就看見你,還把你帶回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