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要說對不起,若不是大哥,我早就死了。”喬凝安慰道。任誰也想不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會逼迫臣妻做他的妃子。而且在這個以君為天的王朝,人們隻怕都隻會認為是女子貪圖榮華富貴吧。
“你能把我帶出宮,那母親呢,她是怎麼出來的?”喬凝問道。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追查當年到底是誰陷害父親的,因而在宮裏也有一些勢力,我在莞月宮放了一把火,讓所有人都以為母親已經死在了大火中。”
喬凝沉思片刻,說道:“父親的事,大哥可有查出什麼?”
江遠山搖了搖頭,垂眸說道:“一無所獲。我懷疑是昭帝把消息都封鎖了。”
“納臣妻為妃子,這種荒唐的事情他自然不願讓人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天會查到的!”喬凝正色說道。母親臨終前念念不忘父親是清白的,父親一定是冤枉的,她一定要為父親正名。
接下來的日子裏,喬凝就專心養身體,十幾日過去了,她終於可以出門了,雖然身體還沒好全,但是已經好了大半了。江遠山和定心師太也終於點頭同意她去看喬雲莞了。
喬雲莞葬在一個小山坡上。隻見墓碑上刻著林澈和喬雲莞兩個人的名字:先父林澈、先母喬雲莞之墓,下麵則刻著:不孝子女江遠山、林凝立。
江遠山解釋道:“母親相與父親生同衾、死同穴,但是父親當年的屍體早就找不到了,隻能用衣冠代替。”
又指著下方刻著的名字說道:“我雖然是父親和母親的兒子,但是始終不姓林,所以妹妹的名字我刻的是父親的姓氏。”
喬凝說道:“應該的,我的父親叫林澈,我自然也該姓林,從此以後我的名字就叫林凝了。”
“好,林凝妹妹。”
從此世界上就真的沒有喬凝了,隻有一個林凝。
“妹妹,我借著回鄉祭祖之名,離京許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京城裏還有事要處理,我明日就要啟程回京城了。”
“大哥,我和你一塊兒回去。”
江遠山錯愕地看著林凝:“妹妹,要是有人發現你沒死,那就糟了。母親和我、還有定心師太做了這麼多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
“大哥,我知道的。隻是我想為我爹爹做點事,我想和你一塊兒找到真凶,還父親一個清白。大哥,我是爹爹的女兒,我應該,而且必須為父親洗刷罪名。在眾人眼中,我已經是死人了,現在的我是你的妹妹,隻要我小心點,就不會被人發現的。”在養病的日子裏,她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為父親翻案,想來想去,事情過了這麼久,人們大多都不記得了,隻要她小心查探,就不會被人發現的。
江遠山沉思片刻,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她是林澈的女兒,她應該光明正大地活著,而光明正大的前提就是威遠將軍府能夠平反。
“那好吧,萬事小心。”江遠山點頭同意。
“少爺,小姐,奴婢可否跟著你們一起?”若竹突然開口說道。
“若竹,你已經離開皇宮了,你可以在這裏找個好人家嫁了,從此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林凝勸道。
她能從皇宮裏走出來本身就不容易,自己的恩情她也報了,她應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和他們一起涉險。
若竹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姐的心意,若竹明白。若竹無親無故,並不知道該去哪裏,既然若竹的命是小姐救的,那這就是若竹與小姐的緣分,若竹想一輩子跟著小姐,希望小姐成全。”
“妹妹,你身體還沒好,身邊有個人照顧也好。”江遠山更多的是為林凝考慮。
“是啊,小姐,梅香姐姐不在了,就讓若竹伺候你吧。”
兩人都同意,林凝也不再堅持了:“好吧,但是若竹,若是你什麼時候想走了,一定要告訴我。”
“若竹明白。”
再一次,林凝踏上了從江州前往京城的路。隻是這一次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江遠山和若竹。若竹是個貼心的姑娘,衣食住行都為她安排的妥妥的,一路上還和她聊天解悶,讓她漸漸從悲傷中走出來。而江遠山則是二十四孝好大哥,恨不得把她當眼珠子一樣護著。
終於快到京城了。
“妹妹,京城快到了。”江遠山把水遞給她。
林凝接過,喝了一口水,平靜地說道:“大哥,你還住在將軍府嗎?”
江遠山搖了搖頭:“我買了一處宅子,以後我們兄妹倆就住在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