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楊戩的消息?”
眼前的狐妖一副諂媚樣子,看著便不討喜,大金烏將信將疑的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心想著如果是騙子該怎麼處置了他。
狐五法力低微,畏懼大金烏陽炎,站的和他有些距離,低眉順眼地回答:“是是是,大殿下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少廢話,楊戩在哪兒?”
“這……我也不知道,與他在昆侖見了一麵,他將我打了一頓便跑了。”
大金烏身上陽炎又盛幾分:“你耍我?”
這時他聽見一聲細微脆響自胸口位置傳出,這才想起換了心後將龍珠順手揣在了懷裏,那龍珠離得太近,是耐不住烤的,於將陽炎盡數收斂起來。
狐五早已嚇得躲在了日暮城土地身後,見他不知為何怒火平息下來,這才露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道:“別,別動手,殿下您聽我慢慢說。”
大金烏怒視他一眼:“快說!”
懷裏龍珠可能有些裂了,他想取出來看看情況,現在人多眼雜,自是不便,得先把當前的事情解決了,找個無人之處才是。
“那楊戩換了張臉,穿著身道袍,背著一柄桃木劍,小的記性好,可以將他容貌繪出。”
看來楊戩兄妹在昆侖的事是真的,那麼元始天尊果然包庇了這對兄妹,隻是不知道這次天蓬是真的被騙了,還是與昆侖串通,和天庭說了謊。
他想起狐五一直未曾提到楊嬋,便問道“楊嬋呢?”
“楊嬋?楊嬋死了。”
“真的?”
“這……應當是真的,楊戩孤身一人出了昆侖,打我時也喊著讓我給他妹妹償命,他妹妹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行了,無用之事不必多言,你將他容貌繪出,我自派人去尋。”
大金烏變出絹帛筆墨拋給他,狐五接過,趴在地上準備下筆,臨動筆時卻又停了,仰頭看著大金烏:“殿下,小妖這算是……於天有功吧?不知可否……”
“想討賞啊?”
狐五點點頭,大金烏嗤笑一聲,道:“待我抓到楊戩再說。”
狐五也不敢追討,隻得老老實實作畫,畫完後雙手呈上,萬分恭敬道:“預祝殿下凱旋。”
日暮城土地有樣學樣,也道:“預祝殿下凱旋。”
大金烏將畫像遞給他:“我知你為何而來,日暮城之事不能怪你,無需放在心上。你下界去,將畫像臨摹幾分,分發給各地土地,叫他們都留意著些。我於下界行宮等消息。”
“謝謝殿下,小老兒這便去辦。”
“等一下,把這狐狸也帶下去。”
狐五一聽便急了,生怕抓到了楊戩他也不認賬,當下回身抱住南天門,尬笑道:“我在這兒等。”
“也好。”大金烏冷笑,“省的我抓不到楊戩,想扒你的皮,還得找你了。”
狐五被他嚇了個哆嗦,但仍死死摳著門柱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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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愉深夜才回來,遠遠便見楊嬋坐在觀景台等她,清冷月色灑落在她身上,襯的臉色發白,平添幾分單薄之意。
“這裏風大,怎麼不回屋等我?”
楊嬋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寶蓮燈:“有寶蓮燈的法力庇護,不冷的,陸姐姐去了這麼久,可是遇到麻煩了?”
“那倒沒有,隻是我沒見到楊戩,他不在昆侖了。”陸愉靠著她坐下,“你猜,我見著誰了?”
楊嬋茫然,陸愉笑:“狐妹,你可記得?”
楊嬋自然記得這個相處了有一陣子的小姐妹,欣喜道:“當然記得,她怎麼會在玉虛峰?”
“我沒問,不過是她說親眼見著楊戩走了的。”
“這是為何?元始天尊反悔了不成?我二哥能去哪兒?咱們……咱們得去找他。”
“他沒事,你先別著急啊。”身旁的姑娘已經急得眼泛淚花,陸愉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拭去,解釋道,“狐妹說楊戩穿著道袍,改了模樣離開的,我猜應是什麼師門曆練,這倒是常事,你無需太擔心了。他既然換了容貌,便不會再被天庭通緝,是安全的,隻是咱們暫時和他斷了聯係而已。”
“這可怎麼辦,他以為我死了,心裏不知該有多難受,我那時應當先和他商量的。”
“我倒覺得這是件好事,恨可以磨煉人的意誌,他以為全家隻剩下他一個了,便更能堅持下去。”
“這樣對我二哥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我本該與他互相照應。”
“沒事,我看楊戩那性子,等他道法大成,定然要鬧個天翻地覆、天下皆知,到時你再去見他,給他個驚喜,那時他肯定已經救出你娘了,你們一家便來聖墓山與我同住,天庭發難,我護著你們。”
愁也沒用,何況陸愉說的還有那麼幾分道理,楊嬋心中忐忑少了幾分,這才想起剛剛提起的狐妹:“狐妹可好?”
“挺好的,不過她不想在玉虛峰待,我便將她帶了出來,她回家去了。那丫頭倒是不錯,起初以為我是天庭的人,什麼也不肯和我說,我是提了你,好說歹說才讓她信了我。”
“她既然知道我在這兒,怎麼不來見見我?”
“她不肯見你,說是心中有愧,也不和我說怎麼回事,隻是說沒臉見你。”
楊嬋便又犯了愁:“唉,她也真是傻,有什麼不能見了麵好好說呢,我們是朋友,我哪裏會計較那麼多。她身體柔弱,萬窟山甚遠,這一路凶險萬分,狐五也沒什麼道行,哪裏保護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