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信仰更迭(1 / 3)

明月高懸,照著無垠的大漠。陸愉抱著貓,窩在三生樹上,數那些被枝葉割得破碎的月光。

這樣安靜的夜,連一絲風聲也聽不見,舞動的流螢蝴蝶都是沉默的,如每天一樣,陸愉很快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懷裏的陸長安發出不悅的呼嚕聲,陸愉醒過來,睜開眼便見楊戩站在樹下看著她,他穿了一身白,籠在朦朧月光裏,看著有些發虛,像夢裏的人似的。

陸愉知道他是真實的,他們白天才剛剛見過。

“上來。”陸愉喊他。

楊戩躍上樹幹,坐在她身邊,陸愉扯了扯他的白袍:“挺合身的,小嬋兒沒白做了這麼多。”

楊戩點點頭,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懷裏的黑貓,陸愉給他介紹:“我的貓,叫陸長安。”

楊戩道:“白天的豹妖。”

陸愉道:“是貓。”

陸長安十分配合的喵了一聲,伸出爪子去爪她的發絲玩,楊戩不言,隻看著。

陸愉道:“還是不愛說話,小嬋兒拉著你從午時聊到了現在,難不成都是一個人唱獨角戲?我猜她肯定眼睛都哭腫了。”

楊戩道:“謝謝你。”

他神色萬分誠懇,陸愉滿不在乎地笑笑:“明尊在上。”

我行之事,依明尊,依本心。

楊戩又道:“這樹很漂亮。”

身下的樹生得茁壯,枝葉茂盛,頗有靈氣。

“這叫三生樹,”陸愉伸出手去,便有一隻蝴蝶落上來,“在我家鄉那邊也有一棵,是定情用的,三生樹下定三生,長長久久。”

“很好的寓意。”楊戩道。

陸愉縮回手,那蝴蝶飛走:“你這回是真的長大了。”

楊戩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陸愉道:“會沒話找話了。”

對於她的打趣,楊戩再一次沉默下來,神色無奈地看著她,像隻麵對著狗尾草而無動於衷的貓,陸愉沒忍住,伸出手去揉他的發頂,他沒有避開,半晌,忽然道:“二十一了。”

“嗯,還是小孩子呢。”陸愉沒有縮回手的意思,把他本來柔順的發揉的亂糟糟,好像楊戩不阻止她能這樣玩上一晚上。

楊戩隻好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很細的腕子,握在手裏讓人沒來由地升起憐惜感,楊戩覺得掌心發燙,很快鬆開了手。

陸愉咯咯笑起來:“別不好意思啊。”

她好像把什麼都看透了,俯身過來,幾乎貼在他身上,薄裙下的肌膚火熱,一雙碧眼中盡是笑意:“我和小嬋兒有什麼不一樣嗎?”

她貼的太近了,說話時幾乎碰著了他的唇,楊戩側過臉去,躲避著這樣的親昵:“別鬧了陸愉。”

陸愉用手指戳戳他發燙的臉:“嘖,到底還是小孩子。”

她坐好,繼續和趴在她腿上的陸長安玩,陸長安比楊戩要好玩多了,立刻很給麵子地發出舒服的呼嚕聲,還用毛茸茸的頭去蹭她的手指。

楊戩看著這副場景,突然意識到好像有哪裏不對,他把陸愉當個女人,陸愉把他當貓逗!

陸愉玩了會貓,抬頭看他:“你還有事嗎?”

楊戩一愣,陸愉又道:“沒事的話我想睡了。”

她往樹幹上一倚,躺的穩當,陸長安在她身上臥下來,遮著她因上衣短小而露出來的腰腹。

“你就睡在這兒麼?”楊戩問。

“嗯,”陸愉閉上眼睛,“我睡在這兒的時候能夢見家鄉。”

楊戩道:“有事,我想要炎山的那塊石頭。”

陸愉道:“幫不了,那是人家的東西。”

楊戩道:“那是金剛石,我想用它做兵器,救我娘,我找不到更好的材料了。”

陸愉沉默了一會兒,道:“明早再說。”

她自顧自睡了,陸長安卻不睡,一雙獸瞳警惕地盯著楊戩。

楊戩跳下三生樹,躍上樹前的高石打坐,直至月落日升,醒了的陸愉來到他身邊,道:“走吧,我去試試。”

楊戩跟著她,來到一片綠洲,這裏住著一個小有規模的部族,這時間各家的氈房裏都飄出飯菜香氣,他們穿過大大小小的氈房,看見陸愉的人立即奔出來虔誠地道:“明尊在上。”

陸愉認識他們每一個人,笑著與他們打招呼。

一位老者被攙扶著出來,笑著道:“恭候陸教主多時了,進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