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兒滿意地挑了挑眉梢,精致的臉蛋上帶著一絲瘋狂。
一閃而逝。
她帶著那名端著銅盆的丫鬟,走到了內室,到了徐姨娘床前,身後一名丫鬟提著燈籠,楊寶兒便借著光,將床上麵容豔麗,睡得很熟的徐姨娘瞧了個仔細——
而後勾著唇,笑得張揚,“將她給本宮,潑醒。”
什麼?
端著銅盆的丫鬟瞳孔一睜,咽了咽口水,以為自己聽錯了般,壓低了聲音,細弱蚊蠅,“娘娘……您,您說什麼?”
楊寶兒側過頭,笑意一收,微眯著眼,“聾了嗎?本宮叫你潑醒她!”
這一聲有些大,床上徐姨娘微微嚶嚀一聲,像是要轉醒,楊寶兒便飛快伸手,推了把那發著抖不敢潑的丫鬟,將人推得一趔趄——
手中銅盆一傾斜,裏麵的涼水直接潑向床上徐姨娘……
“嘩啦——”一盆井水頓時全潑在了徐姨娘身上,薄被濕透,徐姨娘頓時也成了落湯雞。
“啊!”伴隨水聲嘩啦的還有被澆了個透心涼的徐姨娘的尖叫聲,她驚恐萬狀地睜開眼,麵上都是水,發絲也黏了一臉。
騰地坐起,被子滑落,露出被水浸透的褻衣,褻衣貼著身子,露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隻是此時她發懵地望著眼前的楊寶兒,渾身抖著,滿眼是不加掩飾的慌亂無措。
“貴妃——你這是做什麼!”而等她被身上黏濕的不適感喚回神思,不由叫了一聲,美目裏是敢怒不敢言之色,有些委屈又帶著疑惑不解地道。
心裏卻在暗罵,楊寶兒這個小蹄子這會兒不應該是被禁足中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床前……
還潑了她一身的冷水!
楊寶兒扯了扯嘴角,笑得得意,“徐姨娘,別來無恙啊——見你睡得熟,怕喚不醒,隻好給你醒醒神了。”
她一邊撫著頭上扮做宮女的發髻,眉心微簇帶著嫌惡不滿,但看向床上瑟瑟發抖的徐姨娘,卻笑容滿麵。
徐姨娘且管不了楊寶兒為何會回來,她隻知道鎮國公府最難對付的就是這個臭丫頭,哪怕她衝動無腦,但是誰叫她是鎮國公府唯一的嫡女!還是當今皇上的寵妃,以前未出閣的時候就喜歡找她徐姨娘的麻煩,現在當了貴妃,鞭長莫及了,卻還是不放過她!
“貴妃!不知妾身哪裏做得不對,得罪了您,要戲弄於我?!”徐姨娘抿著櫻唇,手心死死地攥著,心底恨不得撕爛了楊寶兒這張臉,可惜在貴妃麵前,她一個鎮國公府的妾室,還是身份不夠格的。
她眼裏恨意飛逝,卻沒逃過一直死死盯著她的楊寶兒的眼睛,她冷笑一聲,“本宮樂意如此,你隻不過是一個妾室,哪裏輪得到你來質問本宮?”
她此時的語氣神態,與平日裏端著正室架子身份的程氏如出一轍,幾乎刺痛了徐姨娘的雙目。她狠狠地咬著下唇,瞪著楊寶兒年輕漂亮的臉蛋,麵色開始泛白,雖是夏日,但她隻著了褻衣,方才那盆水又是極涼……不多時,便開始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