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雲玖的戲弄,衛長臨是又好氣又好笑,好在,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是以,慢悠悠地與雲玖一同用晚膳,看起來似乎不好奇雲玖要告訴他什麼。
晚膳後,雲玖本意是坐下來喝點茶消消食,可衛長臨卻毫不猶豫地拉起用了半碗燕窩粥便覺得撐的雲玖,“身子嬌弱還如此怠懶,這毛病得改。”
拉起雲玖,他並未立即鬆開她微涼的手,後者蹙眉不情願地道,“不想動……”
衛長臨拉了她一把,“我帶著你走,飯後走走,對身體好。想當初我母妃未足月生下我,那時我也是身子孱弱藥不離口,後來……”
雲玖被他拉著走出了大殿,朝花園走去,聽到他說自己的事來了興致,見他停頓,不禁好奇,“後來呢?”
“後來,母妃為了讓我遠離皇宮權力的爭奪,將我送去拜師學武,每天早起鍛煉,身子骨自然就硬朗了。”
這還是雲玖第一次聽衛長臨講他母妃以及小時候的事,有些詫異,她倒是知道唐突但還是問,“你師父是誰?”
衛長臨見她今晚格外配合,被他帶著走了十幾步手都沒抽開,心中微感好笑,但舍不得鬆開這柔軟的小手,尤其是當自己手上的溫熱將她涼涼的手暖了些,更下定決心,以後哪怕天天給她講故事,也要拉著出來散步。
“一位隱士高人。”提起他那位師父,他麵上多了一絲溫暖,“師父他是個脾氣很怪的老頭子,總是神出鬼沒的,教會了我功夫後便雲遊四海去了。”
雲玖跳過這個話題,很想問問他母妃,但想到自己母後,便沉默了。她雖非良善,但這種喪親之痛,她太懂了,不想自己的合夥人難過。
她沉默下來,微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傍晚的花園格外靜謐,宮人見著他們不敢出聲打擾他們的興致,隻跪下行了禮,待二人走過再起身各司其職。
大殿門口,善舞不由感慨,“其實,我覺得吧,公主和皇上挺配的,就這樣也不錯!”公主老是說什麼不能相信男人,要靠自己,但她就是覺著,衛皇待公主也是有幾分情分的,重要的是,兩個人站一塊就是登對啊!
玲瓏老老實實地點頭,如搗蒜,“我也覺得。公主都不讓人牽手的,但是這都被牽著走了一圈了還沒反應過來呢!”
一旁原本正要敲打善舞不要妄議的長袖頓時收回手,默默扶額,幽幽道,“玲瓏,你小心公主回頭罰你!”
“就是就是,瞎說什麼大實話呢!什麼叫公主沒反應過來?我們公主那般聰明厲害,是吧,長袖!”善舞忙圓話,笑嘻嘻討好地望著長袖。
長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懶得理她。
“哎,翡翠,你怎麼不說話啊?”善舞像是才注意到一直不搭腔的翡翠似的,眼神探究地望過來,笑著問。
翡翠雙目有些出神地望著花園中兩個閑庭漫步,牽著手十分登對的璧人,神情有些恍惚。聞言先是一怔,而後笑了笑。“沒有,光顧著看主子們了……”
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向某處,那裏有一個粉色宮裝的宮女手裏拿著掃帚,眼睛一直盯著她們這邊看,見翡翠看過來,那宮女忙低頭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