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脹之女先是愕然,緊接著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
“好有意思的小家夥——怎麼,聽你的話,隻要我肯給你足夠的好處,你就願意背叛那女人成為我的眷屬?”
“自無不可。”江酒也笑著回答,“隻要你給的夠多。”
你想用錢收買我嗎,這是對我的侮辱——她當然可以這麼斥責,但前提是腫脹之女給的好處不夠多。
如果她給的足夠多,那江酒就會當場宣布從此她們倆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情同手足……直到有人給的比她還多。
沒有永恒的姐妹,隻有永恒的好處。
而如今她並不害怕腫脹之女會把她怎麼樣。
對人類而言,螻蟻和蟋蟀其實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無非後者叫得更好聽一些,同理,對眼前這位可能是外神化身的腫脹之女來說,江酒這個見習魔女恐怕也跟普通人類沒什麼區別……
當然,她叫起來確實也應該比普通人類要好聽一些。
隻不過腫脹之女想必是位大寫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外神,所以如今她倒也沒有讓江酒叫上兩聲聽聽的興趣。
她隻是笑得愈發開心,愈發放肆:
“有趣!你們人類可真是有趣……不,即使是在我見過的那麼多人類之中,你也是相當有意思的個體了。”
“您謬讚了。”
“謬讚?不,我可沒有誇張。”
腫脹之女消失於江酒身側,又出現在她麵前。
她依舊一隻手以黑扇掩麵,卻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托起女仆小姐的下巴,拇指曖昧地摩挲她的嘴唇。
“我見過信念堅定的英雄,也見過軟弱可鄙的敗類,但他們都沒你有意思……他們要不然是道德販子要不然就是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你大概屬於後者但也不完全是,當然,雖然我不在乎你們這些人的小心思,但見多了也會覺得乏味。”
她越說語氣越發興致盎然:
“可你不一樣,你不是偽君子,你是真小人,你怎麼能這麼坦誠的……”
腫脹之女說到這兒竟然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怎麼形容了。
可江酒知道,所以她笑眯眯地為腫脹之女補充: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怎麼……這麼屑啊,我真的哭死——對吧?”
腫脹之女卻沒有回答她對不對。
她又是一愣,然後才忍不住笑起來:
“有趣,小家夥你果然有趣,居然敢這麼跟我開玩笑。”
然後她收回了手,身形閃現間再度出現在半空之中。
衣袂飛揚,黑發垂落。
身著黃黑綢衣,以扇掩麵的嬌豔少女饒有興致問道:
“那麼,言歸正傳,有趣的小家夥,你到底有沒有興趣成為我混亂魔女奈婭的眷屬?”
女仆小姐也優雅地提起裙擺向她行禮,而後輕聲道:
“在下江酒,興趣自然是有的,可……好處呢?”
就像你去找工作,去應聘,聊工資的時候老總就開始跟你談夢想,開始畫大餅。
什麼“員工都是我兄弟”,什麼“公司現在還在起步階段,等以後成為大公司了絕對不會虧待你們”,“什麼不要談錢,又庸俗又傷感情,我們努力工作難道隻是為了錢嗎”。
這樣的話江酒聽過不少了,產生抗藥性了屬於是。
她不想再聽眼前這位混亂魔女跟她聊人生談理想——神經病,打工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給老板的別墅添磚加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