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縣城裏,李楠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終於!忍無可忍的她決定!找人問路!
首先想著問路人,但也不太好隨便抓個人就問吧,於是李楠開始找合適目標,睜大了眼睛,看起來不像是找人,像是狩獵來了。眼睛都瞪酸了的李楠還是沒找到合適的人,走了半天有點累了,看到前邊有個茶攤,正好也有點口渴,將手伸進袖子裏摸了摸從雲竹那要來的銀子,然後走上前去。
茶攤很小,就是搭了個棚,棚下有三張桌子,桌旁隨意擺著幾個條凳,然後對著街邊一側有個推車,推車上胡亂放著幾個茶壺,推車後邊有張躺椅,躺椅上躺了個頭發全白的老漢,李楠開口對那眯著眼睛躺著的茶攤老板說:“老板,給我來碗茶。”
眯著眼的老漢睜開眼,看了眼李楠說道:“喝什麼茶?”
“隨,隨便,解渴就行。”
那茶攤老板又看了李楠一眼,皺了皺眉說道:
“好,坐吧。”
李楠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眼前這老漢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剛剛看她的兩眼,覺得像是被完全看透了,而且這老漢讓人覺得有點慵懶,好像有沒有生意都無所謂。但是李楠來都來了,心一橫,懶得多想。
哐!
那老漢有點不耐煩似的把茶碗放在李楠麵前,開口說道:“一個銅板,要不要零嘴?”
李楠嘴角一抽,這老漢,欠他錢了?這麼暴躁?李楠壓下心中的不快回答道:“來點零嘴吧。”
那老漢也不答話,一會兒就端了一碟蜜餞,放在李楠麵前
“茶加蜜餞五個銅板。”
李楠看到那老漢準備接著去睡午覺,顧不得許多了,趕忙問道:
“老伯老伯,能打聽點事兒嗎?”
老漢奇怪的看了李楠一眼,倒是來了興致,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李楠對麵,戲謔的看著李楠道:
“哦?要打聽什麼?”
李楠嘴角不住的抽抽,這老伯,究竟什麼情況。但還是說道:
“伯伯,這太原城裏可有個陳家?”
“陳家?有啊,有那城北的大戶陳家,有那城南匠戶陳家,還有個當了官的陳家,你找哪家?”
“這……伯伯,我想找那家裏兒子不在身邊的陳家。”
“那應該是城北那家。”
“真的嗎?這是十個銅錢,多的就當謝謝伯伯了!”
那老伯不動聲色的收起李楠遞過來的錢,突然開口問道:
“你是個女孩吧?”
李楠驚的一個哆嗦,差點將茶碗扔了出去,趕忙反駁:
“不不不,我就是長得像女子罷了。”
“嗯,不願承認嗎?你不是本地人吧?”
李楠心裏一驚,想起之前老伯看她的目光,有點慌張,但故作鎮定的說:
“老伯說的沒錯,這次是來太原省親的。”
“你說的親,是那城北陳家嗎?”
“是、是啊。”
“可老夫從來沒聽說過他陳家還有個孫女啊?”
“都說了我不是女孩。”
“嗯嗯,是啊,如果我說的沒錯,你應該是陳家那陳希小子的什麼人吧?”
李楠越聽越吃驚,這老人為什麼知道這麼多?見李楠不說話,老伯繼續說:
“陳希,表字子謙,崇禎十五年的舉子,後不願進國子監,也不願考進士科,回了太原後很快結了親。”
“伯伯。。。”
“小丫頭,你到底是哪邊的?”
“我……”
李楠不知道該不該說,她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對麵這老伯究竟是什麼人?
“別猜了,老夫不過是個開茶攤的罷了。”
李楠隻覺得心驚肉跳,但是也不敢逃,畢竟她人生地不熟的逃也不知道往哪逃,於是無奈說道:“伯伯既然看出來了。也罷,在下李楠,字熙嶽,確實是女子。”
老伯頗感興趣的問道:“哦?你這字是從何而來?”
“是先生所賜!”
“你那先生想必,姓陳?”
“是。。。”
“哈哈哈,原來是那陳希的徒兒,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