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崇禎十七年的三月十九日,大明在這天不再是那個強盛的大一統帝國,因為明思宗崇禎皇帝朱由檢自縊了,死在了煤山,跟隨他而去的人不多,有崇禎最信任的太監王承恩,有那亦師亦友的大學士範景文,有那天天抓著崇禎罵的都禦史李邦華,有那隻知道哭窮的戶部尚書倪元璐,還有些不知名的官吏們,但,這終究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官員選擇了投降,就連崇禎皇帝的親戚家也不例外,那親戚不是別人,正是周皇後的家人,為了保命,甚至拱手將太子朱慈烺獻上。
崇禎的死訊在幾天內傳遍了大江南北,傳到了沈陽,傳到了南京,傳到了揚州,傳到了蜀地,也傳到了太原。有的人為此扼腕歎息,有的人彈冠相慶,有的人漠不關心,不可否認的是,崇禎皇帝的死讓很多有野心的人萌生了別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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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陽大清皇宮議事殿
大殿內很吵鬧,人人都在說話,一時間爭論不休,大殿上首正中那張龍椅上坐著個孩子,這個孩子便是大清順治皇帝,奇怪的是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那人麵相不太好看,沒什麼特征,但從他身上能感受到滔天的氣勢,這個人便是攝政王多爾袞。那麼此刻在這大殿上都在討論些什麼事呢?
原來,是因為聽說明朝皇帝死了,所以在商量要不要趁機入關,但是商量去商量來都是些小魚小蝦在爭的麵紅耳赤,真正的大佬也就是八旗旗主們都還沒做聲,多爾袞聽的有些煩躁了,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洪學士,你說說吧?”
洪學士名叫洪承疇,曾經的明朝薊遼總督,鬆錦之戰後投了清,因為豐富的作戰經驗和淵博的學識深得清朝高層的喜愛。
洪承疇略微思索了一番,坦然開口說道:“臣以為,是時候了。”
多爾袞頗感興趣,問道:“什麼時候了?”
洪承疇行了個禮,說道:“啟稟陛下、攝政王,臣以為是時候入關了。”
多爾袞有點疑惑,按道理有些消息他是不知道的,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讓多爾袞有點在意,於是追問:“為何說到了入關的時候?遼鎮那邊可還有個吳三桂呢。”
洪承疇笑了笑,說道:“臣以為,那吳三桂不足為慮,攝政王大可遣人前去招降,那吳三桂一定會倒向我大清。”
多爾袞越發疑惑,此前他已經與吳三桂取得了聯係,隻等著清軍入關,他吳三桂開路,可這件事保密程度極高,知道的人不超過四個,那這洪承疇是怎麼知道的?皺著眉頭,問道:“那吳三桂為何會投降?要知道吳三桂有家眷在北京,而且他們在那遼鎮經營了幾十年,鐵板一塊,若是他不動,咱們根本奈何不了他。”
洪承疇依然坦然回答:“回攝政王,臣以為,那吳三桂如今是不投降也得投降,因為他所在的位置,在明朝皇帝死了的現在,其實是個四戰之地,北方有我大清鐵騎,南方有虎視眈眈的闖軍,若是他不想死,必須選擇一邊,而吳三桂與我大清打了多年交道,應該深知我大清的實力,而那李自成,咱們都知道那李自成根本就是強弩之末,吳三桂可能比我們看的更加清楚,所以臣以為隻需遣一使臣,吳三桂必降!”
說罷彎腰行禮,退回隊列中。
多爾袞笑了,怪不得皇太極那麼喜歡這個洪承疇,確實有點本事,但是這種有能力的,在一統天下前,絕對不能給兵權,老老實實當個顧問就是。於是多爾袞說道:“洪學士一番言論,確實眼光獨到。不過嘛,我早已與那吳三桂有了默契,所以,今日不必再議了,做好出兵的準備就是。”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順治皇帝,那順治皇帝名字叫做福臨,小福臨此刻差點睡著了,感受到多爾袞正看著他,一個激靈,然後說出了他坐在這龍椅之上說的最多的最熟練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