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一日,紀年呢可以是大順的永昌元年,也可以是大清的順治元年,總之,崇禎的年號已經成為了過去時。
此時的李自成在幹嘛呢?不是,這還用問?追贓唄,整個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那叫一個人人自危,什麼內閣大學士五萬,什麼部院長官三萬,科道言官一萬,哎,總之就是人人都得交錢,不交不行,若是真的敢不交,人家劉宗敏早已拿著夾棍等著了。還有,李自成初進北京隻帶了兩萬直屬部隊,他還能管得住,所以那會兒算是秋毫無犯,後來陸陸續續趕到的農民軍一進城,嘖嘖嘖,就變成強盜了,抄家抄家天天抄家。總之北京城快要被李自成刮幹淨了。
咱們此刻就不說這些了,說回太原。
今天的陳家宅子有點奇怪,好像少了點什麼,陳峰此時也覺得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說不上來,昨天夜裏他安排幾天後的車隊忙到很晚,於是睡在了書房,現在他剛剛起床,活動活動身體,抬頭看了眼天,發現今天好像起來的有點晚了,趕忙跑向廚房,跑著跑著,想想還是算了,去看看夫人吧,於是改變了方向,快步走向內宅。
宅子確實不大,一會兒就到了,見夫人正在亭中喝著茶,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於是便走了過去,陳夫人聽到聲音轉頭,見是陳峰,便說道:“夫君辛苦了,聽說你昨晚很晚才睡?”
陳峰邊走進亭子邊答到:“是啊,不過忙完了,就等明天車都到府裏,就要開始清理家當了。”
說話間陳峰已經坐在陳夫人對麵了,陳夫人看到陳峰有點黑眼圈,有點心疼,便說道:“夫君看起來沒睡好,要不再去補個覺吧,若有事我來處理便是。”
陳峰擺了擺手:“不用不用,為夫這是剛起。”
“哦?那夫君還沒吃飯嗎?”
陳峰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說道:“還真是沒吃,我看這都快中午了,就想著和夫人一塊吃午飯。”
陳夫人笑了笑,說道:“行行行,我喊人去做飯。”
陳峰也笑了,一時間場麵顯得有點溫馨,但陳峰有些不解風情,問道:“話說,楠兒呢?”
陳夫人如今也很喜歡李楠,一開始李楠來請安,陳夫人心裏還有點不是滋味,後來相處了幾天便喜歡上那個開朗的小姑娘,所以每天李楠來請安都會被留下來,留下來喝喝茶聊聊天,但今天好像沒見到人,陳夫人聽到陳峰問也很奇怪,說道:“楠兒今兒可沒來過,妾身還以為楠兒在夫君那。”
陳峰皺皺眉說道:“我這邊也沒見到楠兒,難不成還沒起?”
“不會吧,聽府裏丫鬟說楠兒每天都起的很早啊。”
“那是不是在雲竹那兒?”
“有這個可能,小玉,你去雲竹小姐那邊看看大小姐在不在。”
被喚作小玉的侍女說道:“是,夫人,這就去。”
說完便離開了。滿心以為李楠在雲竹那的陳峰又倒了杯茶說道:“這次去揚州也算是逃難。”
陳夫人問道:“為何是逃難,這太原不是挺好的嗎?”
“夫人有所不知,北邊有動靜了,據說那滿清想趁虛而入。”
“可那不是還有個遼鎮嗎?”
“不清楚,但是咱們不能冒險,若是沒有楠兒,隻有我們倆走不走都無所謂,可為了楠兒的安全,咱們必須走。”
“哎,夫君說的也是,楠兒也是個可憐的,之前她和妾身說……”
話說到一半,被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打斷了,聽聲音,原來正是剛剛去找李楠的小玉,隻聽見她說:“老爺夫人,大小姐不見了!”
陳峰騰地站起身,看向小玉,原來連雲竹都跟了過來,雲竹臉上寫滿了焦急,陳峰也有點著急,趕忙問道:“什麼叫不見了?說清楚!”
陳夫人也急了,好不容易從絕望的深淵走出來,她可不想再感受一次,於是也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玉撫了撫胸口,努力平複紊亂的呼吸,見老爺夫人有些不耐,隻好喘著氣說:“剛剛去。雲竹小姐那。雲竹。小姐說昨天夜裏就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