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八月十三,陳峰正惆悵的想著兩天後的中秋節,今年這中秋怕是過的不會開心,可是他還是要想辦法讓夫人稍微開心點,想不出法子的陳峰搖搖頭,然後準備提筆寫封信,這封信是寫給一個特殊的人,這人便是當朝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史可法,陳峰與史可法是在史可法發跡前認識的,那時總是一起去逛詩會,還稍稍讚助了一點趕考的路費,不過史可法家世不錯,那讚助不過是象征性的,所以確實是有些交情,這次寫信一來因為史可法人在揚州得問候問候,二來想著把程旭送去當學生,算是對程旭有個交代。這信呢是遣人送去,若是史可法有時間,就會回信,然後回信裏約定拜訪的時間,最後就是陳峰領著程旭親自上門了,想了想該怎麼寫,於是落筆,可還沒寫上幾個字,有人敲響了書房的門,陳峰隻好停下,畢竟是寫給大學士的信馬虎不得,不能分心,停下筆後便說:“進來。”
來人是張吉,張吉進門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老爺,程公子明日便要回家了,可要見上一見?”
陳峰這些天並不是故意不見程旭的,他剛剛就打算寫完信就見見程旭,而張吉卻提前來問了,陳峰沒多想就說:“讓他來吧,正好有事和他說。”
“是,這就帶程公子過來。”
“快去吧。”
張吉得到答複,依舊規規矩矩的行禮告退,走出書房,張吉小跑了起來,並不是情緒上有些變化,而是沒什麼功夫練武的張吉隻有靠著這些微小的鍛煉盡量提高些,於是,很快便到了程旭所在的院子裏,也沒進去,就站在外麵說:“走吧,老爺要見你。”
程旭很快便推門出來了,然後默默跟在張吉身後,這次張吉倒是沒法小跑,畢竟是領路,不能把人甩了不是。順著走廊走到底,便是陳峰的書房了,程旭站在門外等著通報,一時間有些恍惚,他覺得時間過的真快,這一個不留神就過去三個月,再過兩個月就是程旭的生辰了,那時便年滿十七了,沒錯,他對外說十七那是虛歲,他覺得這番年齡是要開始行動了,張吉在程旭胡思亂想時出聲打斷道:“進去吧。”
聽到聲音,程旭打起精神,檢查了自己的儀容,邁步走出。陳峰聽到腳步聲看向了門口,一看,果然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士子,不過手背上有道刀疤,但並不影響,隻讓人覺得多了些勇血之氣,原本就很看好程旭的陳峰此時更加滿意了,喜笑顏開的說:“程賢侄近來可好?伯伯我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倒是怠慢了賢侄。”
程旭聽完,斂衽抱拳鞠躬,恭敬說道:“陳伯倒是折煞小侄了。”
陳峰笑眯眯的說:“好了,咱叔侄倆不客套了,今天見我所為何事啊?”
“小侄想著這一路多虧了陳伯照應,特來感謝。”
陳峰見程旭還在客套便佯裝不悅道:“賢侄這是把伯伯當做外人了?有事便說吧。”
程旭心中知道陳峰是裝的,但還是略帶惶恐的說:“陳伯這話可傷了小侄的心,不過小侄確有些事想求陳伯。”
陳峰沒有應答,走到窗邊的茶幾旁坐下,然後指著他對麵的椅子說:“坐下說吧。”
程旭回了個“謝陳伯”便自然的坐下了,然後對陳峰說:“陳伯,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小侄那老師可有消息了?”
陳峰微微笑了笑答道:“有些眉目了,伯伯今日準備去信約個時間,若是時間定下了再與你說。”
程旭立馬站起來行禮:“多謝陳伯抬愛。”
陳峰揮揮手說:“坐下說,我很看好賢侄的前途,有些自己的心思,還望賢侄見諒。”
程旭見陳峰有些掏心掏肺,心中有些暖意,然後真誠的說:“小侄程旭此生必不負陳家!”
陳峰搖搖頭說:“我這番話不是求你以後報恩,我陳家不缺那些榮華富貴,隻是希望我百年以後有人能照應我那不知能不能醒來的閨女。”
程旭這次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一路走來張吉很信任程旭了,畢竟有過一起赴死的經曆,所以張吉在征求了陳峰同意後把能說的都說給程旭聽了,現在的程旭對李楠隻是覺得可憐,無父無母的流浪,有幸拜了個師父,結果師父死了,好不容易又有人收留,卻又昏迷不醒,所以這次程旭麵對與上次差不多的問題時,回答道:“放心吧陳伯,小侄會照應好她的。”
陳峰這次相當滿意,於是不由自主的透露道:“若是如此,我便安心了。賢侄可知伯伯給你找的師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