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拖著病弱的身體,造反了!他算是長江上遊最有實力的軍閥了,這次起兵,船隊在長江上連成一線,延綿兩百餘裏!從漢口一直排到蘄州,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順江而下了。
如今左良玉到了九江,他想讓九江總督袁繼鹹與他一同去南京,於是邀請袁繼鹹到他的船上,準備來個促膝長談,但天不遂人願。
“給老夫滾!你這個禍國殃民的敗類!”
這是一個年紀不小的官員,看衣著應該是二品,想來便是那袁繼鹹了,左良玉本來就身體不好,聽到袁繼鹹指著他罵,差點沒直接去世,咳嗽了半天,緩過勁的左良玉溫和的說:“袁公啊,在下這次起兵真的是為了太子啊,那福王得位不正,不正該我輩重整朝綱嗎?”
袁繼鹹怎麼會被左良玉欺騙,聽完就開罵:“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要造反?先帝待你不薄,如今朝廷內外交困,你不領兵助戰,反而卷起內亂,說你禽獸畜生哪裏有錯?”
左良玉氣的臉都紅了,哆哆嗦嗦的從柚子裏拿出一份文書,說道:“袁公,這是太子給我的秘詔,如今在下真的是奉詔討逆。”
“你當老夫是那三歲孩童?你這詔書若是真的,老夫當場拔劍自刎!”
他左良玉是想造反,但是真的不想與天下為敵,如今實在太需要支持了,不然早把這老頭宰了,左良玉見勸不動,隻好說:“袁公莫生氣,若是不願與在下聯盟也可,但不要與在下起兵戈,如何?”
袁繼鹹這次來本是想勸左良玉放棄造反,如今見勸不動,一甩衣袖轉頭就走,邊走邊說:“哼,老夫必定攔你!”
左良玉很想下令宰了他,可是又犯病了,不停咳嗽,親兵趕忙叫大夫,但袁繼鹹已經走了,可是,左良玉的部將好似明白左良玉的想法,跟著袁繼鹹進了九江城,然後率隊一把火將停在九江的戰船全燒了,火勢迅速蔓延,轉眼燒了小半個九江城。
而左良玉好不容易被大夫救醒,剛睜開眼睛看到九江城裏的大火,一時間竟然呆了,他是想造反,是想殺袁繼鹹,但是這九江城不能燒啊!這氣急攻心的左良玉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就此,魂歸西天。
要不怎麼說天命難違呢,哪怕他左良玉有所謂八十萬大軍,哪怕他手下將領唯他馬首是瞻,該他得到的跑不了,而那皇位,並不是他可以覬覦的。
左良玉的死讓這造反大業顯得虎頭蛇尾,他一死,手下將領有逃走的,有帶兵投靠李自成的,還有些跑去投了滿清,當然也有些人留下來處理左良玉的爛攤子,這些人也願意聽朝廷的話,乖乖守著長江上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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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府城
程旭是一周前回到的揚州,到今天真的是忙的腳不沾地。一到揚州家都沒回,就遣人去戶部要錢,還遣人去兵部要軍械,他自己則留在揚州想方設法的征兵,回揚州帶了兩千戰兵,到了揚州不要命的招,總算是招到了五千,如今正在安排營房,還要安排訓練。
而李楠呢,在家呆不住,纏著陳峰問東問西,偶然聽說程旭帶兵回了揚州,更是要死要活的纏著陳峰,非要去軍營看看,這不,今天李楠又走進了陳峰的書房。
陳峰扶著額頭,無奈的看著走進來的女兒,然後提前開口說:“不行!不能給程賢侄添麻煩!”
李楠見怪不怪,反駁說:“不就是去看看嘛!我就隻是去看看訓練罷了!”
陳峰雙手撫麵,不出聲,李楠呢不會那種賣萌之類的,她就講道理:“爹爹!女兒真就隻是去看看,隻是好奇,而且女兒女扮男裝,保證不影響。”
陳峰歎了口氣看著李楠說:“楠兒,就在家不好嗎?想看操練可以去看家丁們操練啊?”
李楠低下頭說:“我就想看看真正的軍營。”
“要不過段時間吧?程賢侄最近剛回揚州,軍務太繁忙了,還是不打擾的好。”
李楠肯定不會放棄啊,於是說:“爹爹,要不女兒給那程公子寫信,若是他同意了,爹爹就不攔我,如何?”
陳峰不確定李楠能不能說動程旭,不想冒險,於是找了個借口說:“算了吧楠兒,他每天要看要回複的文書多的數不清,咱們可不能討人厭不是?”
李楠依舊不想放棄,於是說:“女兒不過是想去看看,哪怕偷偷看一眼也行,為什麼爹爹不讓女兒去啊?”
陳峰心裏想的很簡單,在他的觀念裏隻有這宅子裏能護得住李楠,所以不願意李楠脫離他的掌控,愛惜過度變成了想要強行控製,陳峰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他就是想控製住李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