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府城北十裏
金秋十月,程旭將大營搬到城外了,倒不是說被欺負了,隻是他現在兵有些多了,城裏原本的營地有些擁擠,所以跟劉肇基一合計,便在這北城門外十裏處搭了營。
要說程旭如今有多少兵?那確實有些多了,騎兵一千整,然後是步卒一萬兩千人,還有輔兵炮兵加起來有兩千,總計一萬五千,遠遠超出了他參將的編製,但奇怪的是沒人管他,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他了,那程旭的實力便自然而然的越發強大。
不過,人多了,要花的錢自然就多了,兵部給他爭取到一年三十萬兩,看上去挺多,“損耗漂沒”一番,到手的隻剩下二十多萬兩,這可是一年的資金,若是不擴軍養個萬把人還行,若是要擴軍,那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此時的程旭,正在中軍帳裏神色不悅的看著糧餉開銷記錄,正在他忍不住罵娘時,進來了一位書生,於是程旭把那罵娘的衝動憋了回去,和顏悅色的說:“山平先生?可是有事兒?”
這山平先生,就是程旭之前在南京忽悠來的士子,如今幫著他管著糧秣,倒是確實有水平,用這僅僅二十多萬兩螺螄殼裏做道場,硬是讓程旭營裏有模有樣的,雖說還是有些拮據了,這不,這山平先生開口了:“我的大將軍啊!能不能多搞點銀子來?這麼下去哪還能招兵買馬?”
程旭苦笑道:“我倒是想多搞點,去哪搞呢?總不能去打家劫舍吧?”
山平先生也就是唐青說:“打家劫舍是不太好,不過剿匪不錯。”
“這南直隸哪裏還有匪給我剿啊?”程旭摸著額頭,有些煩躁。
唐青想了想說:“可以去江蘇!或者河南!那邊戰亂結束不久,定有匪可剿!”
程旭不置可否,有些不快的說:“先生啊,這事兒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私自調兵哪行啊。”
唐青聽罷摸了摸下巴,然後有了主意:“將軍上書一封,說為大軍探路,隻調動千餘即可!”
程旭反駁道:“不行,有些事我沒和你說。如今那滿清與咱們劍拔弩張,我這千餘人隻要去了,若是不小心刺激到了滿清,那便戰事再起!朝廷裏今年之內沒有錢糧再起戰端了!”
唐青聽後隻有歎口氣,然後說:“那該如何是好?難道不募兵了嗎?”
程旭不情不願的說:“暫時停下吧。”
唐青好似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將軍!有個事兒得和將軍拿主意。”
程旭看著唐青問道:“何事啊?”
“倒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來了個小隊,在下看著覺得不錯,那領頭的也識字,不如給個把總?”
“行,回頭把文書給我就是。”
“那在下就先退下了?”
程旭點點頭說:“去吧去吧。”
這不過就是大營中的日常罷了,程旭看著唐青走出營帳低下頭,專心的處理起了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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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內陳府
陳家某個院子裏,這院子不大,倒是正好夠個把人操練,此時院子裏有兩人,一個老人,一個是個年輕少女,隻聽見那老人說:“這幾個月,基礎也差不多了,今日為師就教你用氣的方法。”
少女自然是李楠了,她聽到呂良臣的話,點點頭說:“這氣是什麼?學會了用氣能飛簷走壁嗎?”
呂良臣用細細的竹竿,輕輕打了李楠的腦袋一下,然後不悅的說:“整天想著飛簷走壁!你怎麼不想著長個翅膀飛起來?”
這一下疼倒是不疼,但李楠裝模作樣的捂著腦袋說:“先生!再打就傻了!”
忍不住的呂良臣又打了一下,然後恨鐵不成鋼的說:“學就好好學!哪來這麼多花花腸子!”
李楠尷尬道:“咳咳,先生,咱們還是接著學武吧。”
呂良臣懶得搭理,自顧自的說:“咱們武人呢,任何動作都依靠著這口氣,所以這養氣的功夫就很重要……”
李楠聽著呂良臣滔滔不絕,有些失望,她還以為是那種修仙的功法呢,不過她這看法太過偏頗了,古武這種東西雖說不能真的跟修仙一般,但練的好了,也能健康長壽,也不知說了多久,李楠倒是都記住了,隻是需要慢慢去理解了,呂良臣也說的差不多了,正準備給李楠演示一遍,突然聽到一聲呼喚:“楠~姐~姐~我來找你玩啦~”
這個少女就是那位身份不一般的朱楓,中秋那天被陳夫人邀請,在陳家住了下來,現在厚著臉皮不打算走了,陳家多養個女孩倒是沒什麼,主要是這朱楓特別粘李楠,一有機會就要“折磨”李楠,而李楠呢,一開始想著多個可愛妹妹,也能接受,可時間久了,也有些遭不住了!這朱楓一進院子,二話不說向著李楠撲了上去,李楠到底是李楠,怎麼也不忍心躲開,這一躲開人不就給摔了?所以,朱楓如願以償的鑽進了李楠懷裏,還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楠姐姐~該休息啦~陪我玩會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