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陳府裏很亂,仆役們是忙裏忙外,連家丁們都在忙碌,他們在忙什麼?其實倒也沒忙什麼,隻是陳家唯一的大小姐即將遠行,所以府中都在熱火朝天的幫著大小姐準備行李。而主角李楠此時卻躲在她練武的院子裏,這院子裏還有個老人,隻聽那老人對李楠說:“真要去太原啊?”
李楠點點頭說:“是啊,一定要去。”
這老人便是呂良臣,他倒也沒想著勸李楠,隻是叮囑道:“在外麵千萬不要跟當兵的起衝突,盡量不要夜宿野外,盡量少些拋頭露麵……”
李楠無奈的說:“先生,你怎麼也成話癆了,放心吧,我這一路就女扮男裝,做一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哥,而且我又不傻,怎麼會平白與人起衝突。”
呂良臣好似生氣了,抓起桌上的細竹條,對著李楠的腦袋抽了過去,結果,被李楠輕易躲開了,看著李楠身手矯健的躲開了自己的攻擊,呂良臣滿意的點點頭說:“嗯嗯,不錯不錯,基礎的架勢掌握的差不多了,以後注意養氣就是了。”
李楠不忿的說:“先生!我隻是來道別的!幹嘛要打我!”
呂良臣笑著說:“師父揍徒弟不是天經地義?”
聽著呂良臣的話,李楠無奈了,然後換了個話題:“先生,我這一走,你就能帶布魯斯去遊山玩水了,那布魯斯大夫可是急的不行。”
說到布魯斯呂良臣就來氣:“他?他急?他可是天天住青樓的!他會急?你爹也真是舍得,養著他這麼個吃白食的流氓。”
李楠有些尷尬,然後說:“咳咳,我什麼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對了先生,這個手鏈到底是什麼來曆呀?”
呂良臣有些黯然的看著李楠手腕上的手鏈,歎口氣說:“這是我那去世幾十年的媳婦留下的,本來打算留給兒子,可惜她們娘倆都在戰亂裏丟了性命。”
聽到這說法,李楠覺得手鏈有些燙手,趕忙取了下來,遞給呂良臣說道:“先生,那我可不能要!早知道這麼重要,那當時我就不該接。”
呂良臣沒有接過遞來的手鏈,搖搖頭說:“拿著吧,你是我徒弟,算是半個女兒了,拿著也好。”
見呂良臣這麼說,李楠隻好鄭重的收了起來然後說:“弟子一定好好保管!”
“嗯,弄丟了老夫會生氣的。”
“先生放心!”
與呂良臣道過別的李楠走在陳家宅子裏,她在想史可法的事兒,本來去年年中說是去訪友,結果一去不回,再到如今,便是在南京為這風雨飄搖的大明勞碌奔波,想到這,李楠對她這個首輔先生是肅然起敬,先生受命於危難,後又挽狂瀾於即倒,完事後又急流勇退保證朝堂穩定,不居功自傲,而且為官清廉,堪稱人臣典範,不過李楠卻想,為了這個大明,究竟值得嗎?
想著些有的沒的,碰到了張吉,於是李楠打了聲招呼:“張叔!”
張吉停下,行禮說道:“大小姐!”
李楠想了想問道:“張叔會和我一起去嗎?”
張吉點頭道:“會的,在下會保護大小姐的。”
李楠搖搖頭說:“張叔可別這麼緊張我了,我又不是什麼一碰就碎的物件。不過張叔和我一起,我還是很開心的。”
張吉笑著說:“大小姐不嫌棄我就好。”
李楠回以微笑然後說:“張叔一直護著我,我怎麼會嫌棄張叔呢?”
張吉隻是笑笑,沒說話,李楠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張叔,我去給爹爹請安啦!”
說罷,李楠便轉身離開了。
----
北京城紫禁城皇極殿
大殿內隻有一個人在說話,這個人看衣著是個三品官,隻聽他擲地有聲的說:“臣還是認為應加派兵力!欲取蘇北,必先取山東,此時山東戰事焦灼,隻需一軍便能打破平衡!其後……”
龍椅之上的順治精神很好,他如今十一歲了,雖說不算親政了,但攝政王濟爾哈朗基本不管事,而目前也沒人能跟這個十一歲的孩子掰手腕,這孩子手裏把持著滿清最強大的軍隊,身後又有全力支持他的太後,他前麵還有一堆死心塌地的漢人官員,很難想象,一個孩子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順治此時興致勃勃的聽著底下這兵部右侍郎的長篇大論,聽到興起之處,還笑眯了眼睛,不過沒多久這個侍郎便說完了:“……臣請陛下遣萬餘京營奔赴山東!”
順治思考了一會兒,這短短的一會兒,大殿內竟是無比安靜,但順治懶得管這些,想好後說:“京營暫時不能動,山東那邊可以僵持著,西路軍那邊也可以停下。”
殿內眾臣都很詫異,明明是大好局勢,為何要停下?於是順治的兵部尚書出班說道:“陛下!目前形式大好,我大清軍力強盛,兩路大軍共三十萬,而那南明兩線守軍不過十五萬之數,三十萬對十五萬,優勢在我!”(徐尚書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