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五年四月三日,劉良佐領步騎兵六萬,戰船數百,水陸並進,殺進了黃州府,沿途州縣風聲鶴唳,救援信一封接著一封送到左夢庚的桌案之上,隨後,左夢庚做出了應對。
順治五年四月四日,劉良佐軍先頭部隊共一千騎,與左夢庚的救援先鋒在赤東湖以南遭遇,兩軍相遇後都沒有對話的意思,直接拔刀開打,雙方都是騎兵部隊,戰鬥結束的很快,激戰半個時辰,雙方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撤退。
這是一場極為平常的遭遇戰,但,赤東湖邊的這場戰鬥包含的意思卻讓人心驚,它說明劉左二人根本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有的隻是不死不休!
順治五年四月五日辰時,準備就緒的左夢庚大軍拔營,共合步騎八萬,舟千餘,向著黃州府支援而去。同日彰徳府的洪承疇提前結束整編,起兵南下,領步騎共六萬,舟數百,目標同樣是黃州!
順治五年四月七日,明軍集結萬餘騎兵,這萬餘騎兵是南直隸全部的騎兵部隊,足以顯示昭業帝的決心,這萬餘騎兵於申時出發,巧合的是,目的地也是黃州!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黃州竟然會迎來這麼多勢力的青睞,不知黃州百姓是該覺得受寵若驚呢,還是惶恐不安呢?沒人知道,也沒人想知道,這四方勢力沒有任何一方會去在意百姓的看法。
順治五年四月十日,左夢庚開始渡江,擬於浠水附近渡過長江進入黃州府境內,他將戰船連成一線,直接連通長江兩岸,步卒騎兵迅速通過,僅半日渡過四成部隊,過江部隊按照命令在江邊設立防線,用作掩護後軍渡江。
同日,察覺到左夢庚動作的劉良佐欲擊其半渡,但左軍實在太過迅速,等劉軍先鋒趕到時,麵對著龜殼一般的防禦也沒有辦法。
劉良佐是先鋒出發後半日才到,到達後的他也隻能看著左夢庚穩穩的渡江,因為戰船數量不及左軍,江麵被左軍掌控,而且為了圍黃州城,過來的部隊僅萬餘,若是用這萬餘部隊衝那最起碼三萬部隊設下的防線,無異於以卵擊石。
順治五年四月十一日,左軍渡江已達七成,但左夢庚很有自知之明,沒有想著與劉軍進行野戰,隻是在這江邊修起了渡口和營寨,他的打算是依托長江帶來的運力,就這麼一路修營寨,讓劉良佐投鼠忌器。
不過他的這個算盤是建立在沒有第三和第四方勢力介入的情況下。同日,明軍萬騎繞過太湖進入了黃州府。
順治五年四月十二日申時,左軍渡江完成,戰船分散繼續封鎖江邊防線附近的江麵。
順治五年四月十三日辰時,左軍有一部水軍在三江口遭遇了想要偷襲的劉軍水軍,兩方水軍將領幾乎同時下令進攻,於是激烈的水戰爆發了。
兩支水軍本就是原明水師,戰鬥力極為強橫,兩強對抗誰也不服誰,這一打起來,甚至數裏外的百姓都能聽見那火炮的震天轟鳴。
這場戰鬥慘烈至極,從最開始的火炮對轟,到接舷跳幫沒有任何一個士卒退縮,此戰從清晨打至天黑,三江口的江麵被鮮血染紅,士卒們的屍體被湍急的江水衝向下遊,兩方皆損失慘重,但結果還是左軍慘勝,劉軍隻有數十戰船狼狽撤離。
此戰過後,劉軍再也無法爭奪江麵的控製權,因為那三江口一戰劉軍有三百多戰船參戰,而他總共隻有七百不到,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要承擔運輸輜重的任務,剩餘的戰船根本不足以與左軍對抗,劉良佐氣急,質問那位水軍將領:‘突襲不成,為何不走?’
那將領的話倒是讓劉良佐散了殺心:‘末將欲為將軍爭那江麵控製之權,末將若勝了,我軍戰船能夠橫行長江,末將敗了,那情況不過和三江口一戰之前一樣罷了。’
這將領說的倒是真話,本來就被封鎖的很慘,這位將領也是為了打開局勢,所以劉良佐放過了他,隻是去了他的職,畢竟確實是戰敗了,還給劉軍帶來了很大的損失,隻是去職已是寬厚了。
順治五年四月十五日,明軍進入黃州的動向被劉軍探知,劉良佐驚懼不已,他是真的沒想到明軍會來的這麼快,但來了就得做出決策。於是劉良佐放棄圍城,收縮部隊,退守廣濟縣,並派遣少量部隊引誘明軍前往左軍營寨,意圖驅虎吞狼。
順治五年四月十六日,洪承疇於前日已經發現了明軍騎兵,所以十五日停了一天,他打算讓明軍去給他探路,到了十六日,洪承疇決定先占個落腳點,為以後的攻勢做準備,而他選擇的地方,好巧不巧的就是廣濟縣!
南邊的戰事不代表北麵停下了,就在這四月十六日,身處蒙城的高傑出城,想要為宿州解圍,當然,身在蒙城附近的查幹知曉後當即發起進攻,高傑有所防備,但戰力有限,僅半日就被趕回蒙城。
而宿州卻沒動靜,劉肇基的堅韌不拔深深的震撼了濟爾哈朗,因為這宿州擋住了他近一月,他濟爾哈朗隻有三萬人,攻城至今損失已達五千,要知道現在的京營是沒有包衣的,也就是沒法用人命去消耗了,死的這些京營精銳是死一個少一個,他濟爾哈朗心疼了,所以決定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