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五年八月十五,明朝內部發生了一件大事,雖說這事並沒有什麼帶來什麼動蕩,卻是讓很多官員心裏難過,並不是誰做了什麼,隻是有個人死了。
這個人弘光元年之前被調到九江,後來揚州之戰史可法第一次離開朝堂,又被安排到了徐州,不錯,這人正是袁繼鹹,前九江總督,現任江北總督。
袁繼鹹門生故吏很多,威望很高,隻是因為脾氣太過火爆而沒有進入中樞,一直被安排著在外督撫,在這多年征戰之下,不說有什麼潑天的功勞,起碼算得上是勞苦功高了,想想順治三年至今,幾次準確判斷下的勝利,都給頹敗的朝堂送去了些許生氣。
他這麼突然去世,著實讓人悲傷,據說從程旭行那割據之事後,袁繼鹹變的沉默了,不再總是發脾氣,但並不是說他大器晚成,隻是因為,他的心氣被打擊沒了。
幾乎所有的官員都知道,袁總督特別看好敢於冒險的程旭,每次有人彈劾程旭,他都會幫著說上幾句,可是卻被事實狠狠抽了一耳光,再加上本就年紀大了,這麼一刺激,袁繼鹹就在中秋的夜裏沒了呼吸。
昭業聽聞後很是傷心,在昭業眼中,袁繼鹹除了脾氣臭點,其他的無可指責,於是力排眾議,諡號給了個文正,追封兵部尚書銜加太子太保,可謂是極盡哀榮。
可江北總督這差事,總是要人去做的,於是昭業再次咆哮武英殿,將年僅三十五的兵科都給事中徐淵,直接轉入兵部,並外放督師江北,這明顯的違製,卻硬是被昭業辦到了,不得不說,此前的剿匪之事讓昭業威望大漲,但這是否是好事呢?暫且沒人知道。
說起昭業,便得提起寧安公主,她在陳府住了兩個多月,而昭業在這兩個月裏忙著剿匪,又覺得寧安在陳家應該不會出事,所以隻是派了些錦衣衛去護著,倒是沒有強行接回南京,但過了兩個月,剿匪也結束了,寧安自然得回紫禁城。
而李楠正好也要去南京,所以陪寧安公主一起過了中秋便出發了,這次回南京卻是快的很,畢竟沒有沉重的貨物拖後腿,隻是一天便到了南京城,李楠與寧安進城後的方向不一樣,所以正在城門道別。
“嗚嗚…楠姐姐……這次回宮,怕是很難再見了……”寧安哭哭啼啼的趴在李楠懷裏,十分不舍的說著。
李楠也挺不舍的,因為相處的久了,完全是把寧安當成自己的妹妹了,也不知道這城門一別,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但還是安慰道:“哎…楓兒,咱們肯定還能再見的。”
“姐姐……”寧安從未直接喊姐姐,總是喊著‘楠姐姐’,此刻這麼一喊,倒是讓李楠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寧安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恨不得揍人。
“姐姐…下次見姐姐,是不是會與人結親呀……”
李楠可不打算跟男人做些有的沒的,她能接受自己是個女人,可不代表她能接受每天與一個男人朝夕相處,但寧安說的話不過是在幻想美好的將來罷了,所以李楠隻能咬著牙道:“是…是啊,不過下次見說不定楓兒還會帶著駙馬……”
“我不嫁人!!!”寧安突如其來的爆發了,李楠卻是有些慌張。
“楓兒……好好好,不嫁人不嫁人。”
“姐姐…我……我害怕男人……”寧安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獸,顫抖著說道:“男人好可怕……”
李楠並不知道有個禽獸差點玷汙了寧安,寧安更不會跟任何人說起,這是她內心的創傷,不明所以的李楠也隻能摟著寧安,想要安撫她。
“姐姐…姐姐……我怕爹爹逼我嫁人……我好害怕……到時候怎麼辦呀?”
“楓兒……楓兒若是真的不想嫁人,就來找我!我可厲害了!”李楠想著辦法哄著寧安。
可寧安卻說:“可我到時候若是不嫁,萬一讓朝廷陷入危機怎麼辦?”
李楠不覺得會發生那種事,所以盡力的安撫著,但,誰也沒想到,寧安的話,卻是一語成讖。
送走依依不舍的寧安,李楠懷著沉重的心情坐回了馬車,她已經懶得再女扮男裝了,所以穿的卻是輕飄飄的裙裝,穿裙子騎馬可太……反正李楠坐回馬車,向著目的地而去。
此行的目的是陳家在南京城的產業,就是那個茶館,來這一趟,就是確認茶館所處的位置,然後想想怎麼改上一番,不過李楠的打算不是想靠茶館賺錢,隻是有些別的目的。
護送李楠的隊伍很龐大,張吉帶著二十多家丁,人人騎馬,整一個世家大族的德行,不過李楠懶得管什麼外界看法,她有想做的事,那就一定要避免意外的發生,若不是要留足夠人手在家,隻帶二十多護衛還覺得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