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憶林送回到衡靖茶莊之後,林玄潼獨自前往曲春山的涼亭。等了大約兩刻鍾,身穿道袍的天鶴宗長老,正異常警惕地前往涼亭。
藏在樹上的林玄潼,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將這看著那個身穿道袍的老者,有些惋惜地輕哼了下。
“雖然燭龍奇蓮對你來可能說很重要,但也別怪我橫刀奪愛從你手中奪寶。”林玄潼靠著樹幹喃喃自語道,“不過……他為什麼敢獨自來這個地方?”
林玄潼並沒有直接衝出去,而是留在原地多了個心眼。身上有那麼貴重的天材地寶,肯定會有不少人惦記著,這種事情天鶴宗的長老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敢獨自過來,那隻能說明兩點。
首先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完全不怕被誰搶走,可從他十分警惕的樣子來看,他對自己的實力並不自信。
其次是他對自己的同伴很自信,玩的就是守株待兔,等待奪寶的人前來攻擊自己,這樣的話隻能說明是圈套。
“隻是個誘餌麼?”林玄潼將自己的氣息最大限度地影藏起來,準備上演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天鶴宗的長老就宛如是深海鮟鱇頭頂上那方形似小燈籠的肉狀,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誘惑那些目中無人的獵食者,然後再將那獵食者轉變為自己的獵物。
不多時,有的人明顯是沉不住氣了,直接握著手中的本命靈器或是普通靈器,朝著自在亭子裏的天鶴宗的長老走去。
人類是種有趣的生物,隻要有敢打頭陣的,那麼剩下的大部分人,便會不假思索地蜂擁而至。
很快那小小的涼亭,便被數人團團圍住。從他們每個人的服飾上來看,最起碼有五夥勢力,而這五夥勢力毫無疑問,全都盯上了天鶴宗的長老手中的燭龍奇蓮。
“怪不得蘇師姐要提醒我,果然有些人是來者不善的。”林玄潼發現在那些人裏,有些自己在拍賣會上曾有過幾麵之緣,當然雙方並不認識。
林玄潼就這麼靜靜地背靠著樹幹,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觀察著他們,想看看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宋文博,燭龍奇蓮是不是在你手中?!”人群中忽然有人指著宋文博,毫不客氣地怒喝道。
“燭龍奇蓮就在這裏,隻求各位好漢別傷我的性命。”宋文博從納靈戒取出燭龍奇蓮,輕輕地放在涼亭裏的石桌上,很快那石製的桌子便因高溫,出現了崩裂的痕跡。
宋文博將放下燭龍奇蓮後,便竄入了旁邊的小樹林。眾人的目標隻是燭龍奇蓮,毫不在乎那惜命逃跑的宋文博。
可能是被麵前的天材地寶衝昏了頭腦,眾人竟無人發覺這件事情不對勁的地方,隻有待在樹上看戲的林玄潼,看透了宋文博所布下的棋局。
因為沒有人想讓燭龍奇蓮落到別人的手中,所以眾人在哄搶的時候全都相繼大打出手。
亂戰持續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在場的死的死傷的傷,那原本供人乘涼的亭子,此刻已經被鮮血所染紅。
有句話說得很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剩下在場活著的人也全都精疲力盡,傷痕累累地盯著石桌上的燭龍奇蓮。但也就是在這個兩敗俱傷的時候,躲在樹林中的宋文博鼓著掌,閑庭信步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