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這個巨大建築物的頂端看去一個在天空中漂浮著的人工機械島嶼便會映入眼簾,它被鎖鏈緊緊的栓掛在大地之上,正中便是角氏們所創造的又一項工業奇跡——人工太陽,在煙雲籠罩的阿爾赫,人工太陽則成為了真實太陽的替代品,清晨來到時它會發出萬丈光芒昭告一天的開始,夜幕來臨時它又會停止發光發熱,宣告一天的結束。作為一個正常運轉的阿爾赫城市的象征,它自然而然的被防衛軍嚴密的保護著,這也是它正懸於防衛軍要塞正上方的理由。
而根據傳聞,在防衛軍要塞的下方,作為表象的工業區和居民區的內部,有著那些所謂上流社會們生活居住的中心城,在那裏沒有毒霧、沒有霧妖、沒有肮髒的臭水溝,也不會被疾病、貧窮和令人窒息的工作恐嚇,他們往往是巨賈、貴族、名流和城鎮議員——盡管格拉芝諾是沒有議員的。據那些在中心城工作的傭人們所說,就連隻在傳說中出現的清澈河流和鮮花草地、以及飛翔的鳥兒和樹上的鬆鼠在那裏都是存在的,對於大多數的阿爾赫人來說,可能就算是仙境也莫過於此。
據舒勒所知,在霧災發生以前這樣蜂巢般的城市、巨大的貧民窟和深邃的地城都是不存在的,原本的格拉芝諾隻是由於商業發達,圍繞著領主的城堡所發展起來的一座海港城市,如今城鎮外圍那數十米高的巨大鋼鐵外牆,在當初可能隻是一些簡易的小石牆;先進阿爾赫一座座驚人的巨大要塞城市,基本都是在霧災發生後大量的鄉村地區人口為了躲避霧妖和毒霧離開田野躲進城市進行避難形成,在經過了最初的饑荒和麵對霧妖的節節敗退後,阿爾赫人選擇借助遺楚的力量在短短的二十年間迅速的走向了工業化和城市化的道路,其被集中起來的高度城市化人口也隨之開始了爆炸式增長。在那之後,曾經充滿了田園牧歌的邊遠島國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每天都在為了生存而戰鬥,時刻與饑餓、死亡、瘟疫鬥爭的堅韌國度。
拋開了這些雜念,舒勒再次回到了試圖搞清究竟哪一個才是霧探聲呐、哪一個才是緊急規避杆、哪一個才是動力過載的操縱杆的現實當中。
“看見城牆了,馬上就要離開格拉芝諾了,各艇注意,請保持隊形。”
“收到,老大……就是德萊勒下士說老大您好像離得有點太近了,他怕追尾。”
“閉嘴。”
高聳的城牆阻斷了一部分的霧氣滲入格拉芝諾,但是在城牆之外,遍布阿爾赫的濃霧迅速的讓能見度大幅下降;為了能在迷霧中行動或戰鬥,阿爾赫不得不開發出多種對策來應對不同的情況,例如在一些北方的戰線,當地城市會在重要的節點地區修築高塔,由巫師們日夜維持明晰術來驅散周圍的濃霧;爆發戰鬥時阿爾赫防衛軍往往會呼叫炮兵部隊發射耀彈,當彈丸在目標地點爆破後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驅散周圍的迷霧。MSK軍用護具的頭盔上也會裝有霧視儀,其原理是捕捉到前方物體所散發的魔素來進行實時的反饋,而霧妖則正是魔素純度極高的“生物”,缺點也不是沒有,比如巫師、妖精和祟族他們也都往往會散發出強烈的魔素,從而幹擾到使用者的正常判斷;因此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防衛軍還是會盡可能的選擇直接驅散霧氣。
而野鵝這些防衛軍空軍所使用的載具一般都是搭載了兩到三套觀測係統,例如野鵝便是同時裝載了霧探聲呐和一個大號霧視儀。
“馬爾,打開霧探。”
“嘔唔……啊?是。”馬爾忍著舒勒糟糕駕駛技術帶來的強烈惡心打開了艇上的霧探聲呐。這是一種依靠聲波震動在濃霧中傳遞來觀測情況的聲呐,據那些角氏說這最早是使用在船舶上的技術,但是阿爾赫的特殊氣候讓它得以在空中都能使用。不過霧探並不能實際的觀測到周圍有什麼東西,所以真的要出現情況時還是需要轉而使用霧視儀才能看個明白。
“老大,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在王家港上空了。預計還有兩個小時抵達目標地點。”
“好,諸位保持警惕,小心可能出現的霧妖……我先搞明白這個按鈕是幹什麼的。”
話音剛落,舒勒的坐艇就開始以極快的速度緊急升空,其他的艇長隻能汗顏的聽著通訊器裏傳來馬爾的慘叫和舒勒“原來如此”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