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我(1 / 3)

自從穿越而來,自己一直都躺在床上,未曾有機會出來。今日既然已經起了,西樓自要好好看看這屋外的景色。

菀妃所住的宮殿名叫菀茗宮。

菀茗宮的正中的屋子算是正堂。東麵的屋子是西樓所住的地方,而西麵的自然而然是菀妃自己的屋子。

宮裏的奴才宮娥出奇得少。除了伺候西樓的小喜和伺候菀妃的蘭姨外,就隻剩兩個守門的奴才和兩個打掃內屋的奴婢了。

大概是這個菀妃並不得寵吧。她屋中的裝飾擺設也出奇地簡單。可是西樓屋裏的家具成設卻是說不出得奢華。

這一點就讓西樓訝異。而且一般皇子即使再不得寵也該有屬於自己的宮殿,為何自己會和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

西樓負手立在東屋後院的涼亭下,腦海中思緒萬千,卻也理不出一絲頭緒。宮廷本就是個渾濁之地,看不清,猜不透的。

菀妃從遠處走來時,就看到自己的皇兒負手立於亭中,竟覺得如同天地間最純真自然的一幅畫卷。風拂柳動,碧藍錦服中一名男子淡然看天下。

“皇兒…”這一聲,不禁思緒便習慣性地叫了出來。

西樓轉頭,淡然的神色刹那附上了溫柔的光澤,帶笑的唇角。波光靈動間,天地煞然生輝。如同春雪融去,貧瘠大地上刹那遍地花開。

菀妃不禁看得有些癡了,尤其是那雙會笑的眼眸——太像,太像。淚不自禁滑落,隻能那麼愣愣地看著那朝自己走來的少年,卻忘了自己來此地的初衷。

西樓施施然走到了菀妃的麵前,伸手拿過了菀妃手中的繡帕,抬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語帶笑意地安慰。“母妃怎麼哭了?可是兒臣讓母妃操心了。”

菀妃回過了神,看著眼前突然間巧言不少的皇兒,張了張口,卻依舊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眼神遊離地看著西樓。

西樓也不再多問,隻是不緊不慢地扶著菀妃來到了涼亭下的扶欄邊上坐著。自己也隨後落座在了她的身旁。

菀妃看著眼前側目眺望湖麵的少年,突然間釋然地笑了,悠然地開了口,聲音婉轉,帶著幾分寂寥,幾分傷感,幾分說不清道不明。

“懷著皇兒那時動了胎氣,所以皇兒早早地便來到了人世。可也許就是因為沒有滿足了月,皇兒自出生開始就體弱多病。

好不容易蹉跎歲月活到了五歲。五歲那時按照慣例應該去尚書院讀書了。

皇兒早早地就來給母妃請了安,然後一臉天真興奮地去了。本來午時左右說好來母妃這裏用膳的。

可是等了頗久,卻不見皇兒來。母妃想也許是皇兒臨時改了主意,回自己寢宮用膳去了吧。這事也就沒多放在心上。

大約申時左右的時候,皇兒有些步伐不穩地來我這了。皇兒那時雖然年幼,不過卻極其懂事。說是來母妃這告罪,午時有事耽擱了。

母妃本就沒放在心上,又怎會和皇兒計較。笑著伸手將皇兒拉進自己懷裏的時候,卻不曾想皇兒突然無預兆地一聲慘叫,臉色一下子刷白了。

待母妃拉開皇兒的衣袖時,就看到了玉般的手臂上落著幾道青痕。皇兒那時還要騙我說是不小心撞的。

其實母妃又怎會不知,那分明是被其他的皇子王孫們欺負了。隻是當時母妃做不得什麼,因為沒有證據,更沒有親眼所見。在這宮中,有時往往隻能自保。

再者皇兒性格內向,膽小懦弱,又天資愚笨,所以本就不怎麼喜歡孩子的皇上,對皇兒更加是置若罔聞。所以即便告到皇上那,也得不到什麼好果子。

就這樣一過又是一年。這一年裏,皇兒不但要受他人的欺侮,還要受到太傅的責罵和懲罰,本就羸弱的身子終是病倒了。

母妃不放心皇兒一人住在那寢宮中,就將皇兒接到了這菀茗宮來住,這一住就是八年。八年來,皇上也未曾過問過。

雖說於理不合,不過既然皇上也不追究,其他的人也就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