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和白露凝誰都沒有明說他們兩人都是重生者，但是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一例外都是站在前世的視角上說的。
對於白露凝的這副“死性不改”的樣子，楚恒談不上有任何情緒，因為在他心裏，白露凝早就讓他徹底絕望，也徹底從他心裏消失，所以哪怕白露凝現在一副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的樣子，楚恒也懶得多生一點氣。
就這樣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楚恒無所謂的看著白露凝，原本還想要開口把她狠狠罵一頓，現在反倒被白露凝給罵了一通，楚恒也沒那個興致再去開口了。
來吧，把自己殺了給你助興。
“我從來沒覺得你給我丟過臉，我也沒覺得你和許靜姝有多特別的關係，我……”白露凝垂眸說道。
“我就是死皮賴臉纏著許靜姝，白劍仙可能誤會了，我楚恒就是那種見色起意然後糾纏不休的無賴。”楚恒淡淡的說道。
白露凝語塞，她微抿紅唇，低聲說道：“我們還在天劍宗，還在指劍峰，你總還是要叫我一句師尊才是。”
楚恒有些意外的看了白露凝一眼，不知道她為什麼還厚著臉皮讓自己叫她師尊，現在他們不應該開誠布公，討論一下到底要怎麼樣嗎？
要殺要剮，要去要留，總該給個定論才是，一直吊著自己算什麼事？
“白劍仙，大可不必，我楚恒隻有我師傅一個師尊。”楚恒冷眼望著她，開口拒絕道。
“嶺南黃家被我滅門了。”白露凝向著楚恒跨下一個台階，抿了抿紅唇說道。
“關我什麼事？”楚恒也跟著往下退了一個台階，冷聲問道。
“我是為故人報仇的。”
白露凝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也從來不知道膽怯為何物，可是今天她明明隻是想要正眼看一下自己麵前的少年，可是白露凝卻害怕的一直低著頭，連正眼瞧楚恒的勇氣都沒有。
楚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一根利箭，一次又一次的刺穿她的心髒，痛的厲害。
白露凝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對楚恒做過什麼，尤其是重生後，那些在她當時看來無所謂的行為，現在想著都讓她感到渾身冰涼。
她隻是不願意去麵對現實罷了。
她隻是想要重新開始，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哀求楚恒忘了以前的那一切，他們可以重新開始的……她可以向他證明，她白露凝也是可以成為一個好師尊，也可以成為一個好，好道侶的。
所以在不知道楚恒是重生前，白露凝一直表現的很淡定，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依舊有高高在上的資本，麵對楚恒她依舊可以毫無愧疚，可是現在……她心如死灰，不知道該怎麼留下楚恒。
白露凝是不可能主動挑明他們兩個都是重生的這件事的，哪怕他們話裏話外早早的就將一切擺在了台麵上……可是她就是不能把擺在台麵上的事情給掀開幕布。
那樣自己就真的和楚恒撕破臉皮了……雖然現在和撕破臉皮也沒多大區別。
楚恒出乎意料的看著白露凝，眼神中帶著疑惑，他不知道為什麼白露凝不肯挑明了說，而是打算裝作不知道繼續下去。
“你幫你的故人報仇，你對你的小乞丐很愧疚，與我何幹？”楚恒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