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女神大人的同居生活(3 / 3)

「不,沒有添什麼麻煩啦。」

穎琳可是附送三餐,住在家裏的家庭教師,而且家務萬能,還什麼都能完美完成。

一般來說,如果雇用的話我可就要破產了。

在她有困難的時候,還說她添麻煩的話,我可是會遭天譴的吧。

「穎琳可以待到高興為止。不用在意,待到厭煩為止就行了。」

聽到我的話,穎琳瞪大了雙眼,看上去還閃閃發光。

「可以嗎……?如果你這麼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哦?」

「啊……是可以啦……不過還是有限度的哦?」

穎琳「嗯」了一聲,眉頭深鎖的說:「那麼「暑假期間」可以嗎?」

「這個嘛……如果隻有這點程度的話,隨你喜歡吧。」

「謝謝!」

看到像個孩子一樣天真地歡欣鼓舞的穎琳,我的心臟感覺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之所以我不能自己決定期,說穿了隻不過是一種軟弱罷了。

不過,這樣比較輕鬆。將判斷交給對方……在某種意上,心情也比較輕鬆。

沒錯,這樣才不會事後出問題。

「太好了,這樣一來,就能更方便看護……不對,是就能夠更方便照顧明音了。」

「喂,等一下。剛才你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能當作沒聽到的話?」

「是錯覺吧?」

穎琳的表情好像是在說「我什麼都沒說」。

這就是所謂的撲克臉……

看到這樣的穎琳,我不禁苦笑。

「說到關照……我有一點想問,明音和陳健鋒同學是從國中的時候就認識的嗎?你們好像相處很久哦?」

「嗯?怎麼了,這麼突然?」

「以前在家見麵的時候,他也帶著清掃工具過來,好像來過明音家好幾次的樣子。」

「啊……原來如此呢……是這回事啊。」

是何時開始呢?我不太記得了,是國中三年級吧?

不知為什麼那家夥知道我住在哪裡,然後就有事沒事過來煩著我。

嘛,不過在穎琳來之前,健鋒偶爾會過來幫忙倒垃圾和打掃。

另外,有時候還會給我便利商店的飯團。

「要說的話是認識挺久了呢。嘛,那家夥雖然煩人,但還是挺愛照顧人的?」

「確實,你說得沒錯……」

「對吧?」

我啜飲著茶,瞄著似乎無法接受的穎琳。

「但是和明音聊天的時候,看上去他好像很開心哦?」

「嗯……是嗎?我也沒有特別覺得他開始啊……嘛,能像這樣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去年吧?其實我不太記得了。隻不過,當我回過神來時,就被他給纏上了。」

「這樣啊,是有什麼契機……嗎?啊!我記得陳健鋒同學說過你救了他哦?」

「嗯?有這麼回事嗎?等等……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嗯?就是在學校第一次四個人一起吃午餐那天啊。在明音走後,陳健鋒同學就說了被你救了這件事。」

「嗯哼……我沒什麼印象啊……什麼時候救了他啊……話說,他有什麼需要我救啊……」

「他說你在不良少年手上救他哦?而且還把不良少年打了一頓呢。」

「有嗎?哪一次……呃……」

「明音……」

「……」

「你以前常常打架嗎?」

「……沒…沒有啦……」

「我剛才聽得很清楚哦?你問了「哪一次」,說明次數並不隻一、兩次。」

「……」

「如果是會讓人不記得的話,應該最少有五次以上吧?」

穎琳以非常冰冷的眼神看著我說。

糟了……說漏嘴了……

「哎呀~年少氣盛嘛……不是啦,我隻是正當防衛哦!」

穎琳麵無表情的盯著我,非常可怕。

我感覺我一股寒氣包圍我全身,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冰冷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前常常打架,次數多到我都記不清了。」我老老實實地道歉。

「明音,打架可不是好的行為哦?雖然你說你隻是正當防衛,但還是會讓人擔心的,而且還容易受傷呢。」

「你說的是……但有時候是不可抗力的哦……」

「但還是可免則免吧。你知道上次我有多擔心嗎?要是你受傷了怎麼辦?」

「是……」

「約好咯。」

「嗯……嘛,打架這件事先不說。我覺得啊,健鋒身為現充們的中心人物,一個沒有缺點,又很會照顧別人,所以不論跟誰相處都能沒有隔閡吧?因此,才能和我這種家夥正常相處也說不定。」

總之,大概就是不能不管在班上特立獨行的我吧。

他說我救了他?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反正想了也無濟於事,畢竟我沒什麼印象。

這麼說來……

「……對了,穎琳又是如何?」

「什麼意思?」

她可愛地歪著小腦袋,抬頭看著我。

「你在學校會和各種各樣的人來往吧?關係最好的是黃雅倫同學吧?我在想,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有往來的。」

「這個嘛。因為我和雅倫是兒時玩伴,所以懂事的時候就跟她在一起了哦?」

「嘿~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因為父母之間關係很好呢,有時候什至兩家會一起去旅行。」

「那麼,對穎琳來說,黃雅倫同學就所謂的最好的摯友吧。」

我一說出「摯友」這個詞,穎琳就皺起眉頭。

我歪著頭,直視著穎琳的臉。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不,我隻是稍微思考了一下……」

「嗯?思考「摯友」的部分嗎?」

「是的。我認為可以說是摯友的人,都是不知不覺得就存在的,沒有必要特意去確認「我們是朋友吧」。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確實是「摯友」呢。」

「一般來說,好朋友就可以說是摯友,不是嗎?」

「說得也是……我認為這麼說絕對不是壞事。隻不過我認為,要是說出「好朋友」或「摯友」這種話,感覺他們看上去隻是表麵上的關係,所以……老實說,我並不喜歡。」

「表麵上……嗎?」

「是的,這種關係是無形的,所以比起語言,應該是「感覺上」,也就是說更接近於感覺吧。」

「原來如此啊~就是說是非語言能說得清,隻能感覺呢。」

「正是如此……因為看不見、不明白而感到不安,也許正因為想要共享、消除這種不安,才會想確認「我們是朋友」吧。」

「……這個我很明白……真的。」

現在為止的生活中,我有能自信地說出是「朋友」的人嗎?

如果是以前的話,可能會回答「有吧」這種含糊的說法。但是,現在我的回答是「沒有」。

本來能跟我說話的人也很少……如果有人問我,有說過話的人是否能稱為「朋友」……當然說不出口。

既不知道對方的心情,也不可能明白對方在想什。並沒有證據證明說出「朋友」就是真的朋友。

畢竟其實「朋友」這個詞就很難定義了。什麼才是「朋友」,沒有標準的答案。

「這隻是我的想法。事實上不問就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不過,「聽到會害怕」、「不問也會害怕」的矛盾經常會出現呢。」

穎琳這麼說著,若無其事地微笑了。

然而,那是總覺得有些寂寞的表情,眼神似乎在動搖。

想知道。但是,我害怕知道。如果知道了……其結果未必是好的。

…………所以,很害怕。

穎琳一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吧。所以,才看上去像是在逞強。

她微微深呼吸幾次,轉換表情。然後看著我,輕輕笑了。

「所以明音和陣健鋒同學的關係很好吧。」

「是嗎?」

「在我看來,明音和陳健鋒同學的關係是「很好的友誼」哦。即便不說出口,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是這樣嗎~?就我來說啊,他和我隻不過是孽緣罷了,感覺每次都被他耍得團團轉。」

「嗬嗬。確實也有這種感覺呢。不過,我覺得你們的關係還是能彼此直言不諱,不需要顧慮對方。」

「那就取決於你怎麼理解了呢。」

我都不知道,原來其他人會這麼理解呢。我沒怎麼想過呢……應該說是,沒有興趣去探究。

「這麼一想,明音和陳健鋒同學的關係,總覺得跟我和雅倫的關係很像。」

「很像……嗎?嗯……確實我知道黃雅倫同學真的沒有顧慮。也就是說是那回事嗎?」

「是的,就是那回事。因為無論是好還是不好,看上去都會很完美……」

聽到「看上去很完美」,通常會覺得很刺耳,但是穎琳的情況來說,就可以理解。

事情上,她真的是完美無缺的人呢。所以沒有人能指謫穎琳吧。

不過,那也隻是表麵上的完美。實際上……

「有好也有不好呢~在我看來,穎琳意外地有好多很粗心的地方呢。」

「嗬嗬,雅倫也經常這麼說我。」

「我想也是。」

「但是會這麼指謫我的,隻有明音和雅倫而已哦。會責備我,還教我很多事情……」

說著說著,她的臉微微泛紅,羞澀地笑了。

「所以我很高興。我能遇到那些能對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願意看著我的真麵貌的人。」

願意看著自己的真麵貌的人。願意接受自己真麵貌的人。不是「虛假」的部分,而是真真實實的。

那確實是令人高興的事情吧。因為沒有必要掩飾,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那麼,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我也得不客氣地說呢。」

「嗬嗬。那就拜託你了哦。」

看著她開心地微笑著,我也微微一笑。

對於指摘不會生氣,而是直接接受不對部分,並作出改善。什至要求我:「如果有什事,希望你說出來。」

或許正因為穎琳是能做到這種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很困難的事,她才顯得這麼有魅力吧。

這種上進心不是人人都有呢……好厲害啊。

真困擾啊,說真的……這不是沒有能討厭的部分嗎……

要是能討厭的話,就輕鬆多了。

……話說回來,今天穎琳怎麼比平時還要多問題啊。

「明音你的刺青是什麼時候弄的?」

「嗯?好像是升上國中三年級不久吧。」

「為什麼會刺刺青呢?」

「嗯……我也不知道啊。心血來潮?反正當下就是想弄吧。」

「那為什麼要刺翅膀圖案呢?」

「因為我覺得漂亮啊。」

「確實是挺好看的……那麼,明音有和誰交往過嗎?」

「……咳!?什麼!?」

明明還說著刺青的話題,穎琳卻突然又打出一個刺拳。

我對穎琳突如其來的提問感到驚訝,咳嗽了一聲。

啊……水好像跑進什麼奇怪的地方了,嗆到了。

話說啊,不要突然提出那種問題啊。不是還在講刺青的嗎?為什麼可以突然這麼跳脫啊?

真的對心臟很不好……

……不過等等。畢竟是穎琳,所以有可能隻是措辭有語病,可能是問別的問題……

穎琳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背,對著我說:「沒事吧?」

「對不起,我問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嗯,沒關係……所以是指那個嗎?你說的交往是指和別人交流之類的……」

「不,是男女交往,談戀愛。」

我再次在喝茶時咳嗽,用紙巾擦了擦嘴。

然後,看著一臉擔憂地窺探著我的穎琳。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那個……其實,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在意這件事,所以我想趁難得的機會問一下……」

「什麼機會啊!!!?」雖然我想這麼吐槽,但我立刻忍住。

話說這個問題,如果不是穎琳提出來的話,聽上去隻是在挖苦我。

「反正也沒有,不過感覺很有趣,所以問問看吧!」像這樣看不起我。

「穎琳的問法很唐突啊……算了。」

「那麼,答案是什麼……?」

奇怪呢,換作平時的穎琳的話,她聽到在意的事情的時候,表情應會興致勃勃的樣子,雙眼閃閃發光才對……

但現在她卻用奇妙的表情看著我。好像有點坐立不安似的。

我搔著後腦勺,表現出一臉很麻煩的樣子。

「沒有。」

簡短的回答了一句。

穎琳僵硬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一下。但馬上有繃緊神經,恢復了平時的撲克臉。

「一次也沒有?」

「為什麼要用懷疑的眼神?一般來說不會有疑問的吧……我覺得啊,隻要看看平時的我,就會知道我跟這種事情無緣吧。」

「是嗎?」

「為什麼會是疑問句啊……所以,這個話題你就這麼在意嗎?」

「是的!我很在意!」

「欸……」

「這個時候請告訴我各種事情!我也會回答的,這就是那個吧,「程穎琳和柳明音的聊天時間」。」

嗚哇……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的表情,讓我心跳了一下。

我低下頭歎了口氣,不再看穎琳的臉。

「唉……就算你說很在意……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啊……」

「是嗎?那李佳怡同學呢?」

「……為什麼會提到她啊……?上次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是曾經的「朋友」而已,現在則是普通的同班同學罷了。」

「是嗎?」

「對啊。上次你也看到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可是非常的討厭我啊。」

「沒有其他了?」

「我說啊,穎琳。即使我把令人感到遺憾的女性經歷說出來,也隻會產生憐憫和同情……而且,真的什麼都沒有……」

滿滿的虛無感……男女戀愛什麼的……真的無所謂……

「是嗎……真讓人意外。」

「聽上去像是挖苦哦?」

「不,我是真心的哦。」

欸……什麼……是我想錯了嗎?話說,哪裡讓你覺得意外啊……

為什麼穎琳一臉「請不要說奇怪的話」的表情啊?

「比起我,穎琳更不缺這種話題吧。雖然也用不著問……」

畢竟有很多人稱呼她為學園的女神大人。

反正,被吸引過去的人很多,向穎琳告白的人更是多不勝數吧。

在那眾多的人選中就算交往過一次也不奇怪吧。雖然在男女戀愛中,的確有兩情相悅在一起的……但是,被表白後,也有像「雖然不是喜歡,但是因為被表白了,所以試著交往看看」一樣,跟試用期似的嘗試交往的人。

……我是有那麼一點點覺得如果穎琳不是那種人就好的想法……雖然隻有那麼一點點。

對……頂多隻有一點點……

「我和明音一樣,完全沒有哦。」

「不不……至少有被告白過吧?」

「確實有,但我沒有跟誰交往過。」

「真意外啊……」

「是嗎?我不太想和不太熟悉的人交往……而且,我以前對那種事情,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興趣。」

或許穎琳希望我深入提問,因此,強調了「以前」這個詞。

總覺得,她最近都有意無意的強調「以前」、「一直」這類詞呢……

我仰望著天空說道:「人是會變的啊~」,將這句話當作耳邊風。

當然……不看她。但是……

「所以,我也沒有像現在一樣,主動的靠過去哦?」

她低聲呢喃著「我隻會對明音這樣」,靠在我的肩膀上。

仿佛在說著「請不要當耳邊風,裝作聽不到」似的,把身體托付過來。

當我意識到穎琳所在的位置時,開始心跳加速,身體逐漸發熱。

……柔順的頭髮讓人有點癢啊。

「一看著明音……我就想緊緊抱住。真是不可思議呢……」

「我覺得我沒有這麼不可思議的體質哦……?應該是相反吧?一看到我就想走開,才對吧……」

「不,我覺得就像是地心引力的吸引力一樣的哦。」

「這算是誇獎我嗎?」

「當然。」

穎琳輕輕一笑。看到那充滿魅力的笑容,更讓人心跳加速。

「所以呢明音,就算從後麵也沒關係……我,可以……緊緊抱住你嗎?」

穎琳像是要給予我最後一擊似的接著說。

老實說……破壞力非同小可。如果把身體交給本能的話,應該會更輕鬆吧。

不過……

「我拒絕。」

我想盡可能裝作平靜,於是淡淡的說道。

「咦……?」

可能是出乎意料之外,穎琳愣愣地眨了眨眼。

「那個,明音不是應該像往常一樣說「隨你喜歡」的嗎?」

「那再怎麼樣也說不出口吧。而且……」

「而且?」

「……偶爾我也想反擊一下。」

聽了我的話,穎琳鼓起了臉頰。這個不成熟的表情並不像平常的她,而是宛如孩子一樣的表情。

我瞥了她一眼,她似乎滿臉想抱怨的樣子。

她鬧別扭的樣子也很可愛,我不禁想笑,不過我捂住嘴不讓她看見。

「姆……明音還真是壞心眼……」

穎琳說完便抓起我的衣服,像是要展現自己的存在一樣,將我一把拉了過去。

她現在一定是淚眼汪汪的表情吧。

啊……真是的。

我忍耐著縈繞心頭的心情,然後,把剩下的一點點料理一口氣送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