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當你遇見了想要付出心意的人,其實……好像也來不及顧慮那麼多。對方是否符合心中所列條件,未來的我們是否能走到最後,眼前的每個決定都是為了她,彼此的每一刻都隻想珍惜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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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問我在這閒著真的好嗎?」
我悠閒?算是悠閒嗎?總之就是坐在穎琳家的客廳的沙發上望著穎琳和星嵐小姐的背影,從吃完午飯後開始她們就穿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活。
準確來說其實星嵐小姐從早上開始就為了準備年菜而忙活,吃過午飯後,穎琳也去幫忙了。
因為決定了我跟穎琳一家一起跨年,所以要準備四人份的年菜。
我本想著會在外麵買一些應付過去,可是穎琳她們看來是打算自己做。
據天也先生所說,這是穎琳提議的,而且她從昨晚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就連普遍廚師和家庭主婦都感到頭疼的事情,這位正值花樣年華的女高中生竟然提議自己做,實在是令人驚訝。
而最讓人驚訝的是,據星嵐小姐所說,好像早在決定了我跟她們一起跨年時,穎琳就已經決定且著手準備做年菜所需要的食材。
穎琳那不辭勞苦親自製作年菜的行動力,讓我不禁的向她致敬。
「明音你就坐著好好放鬆一下吧。昨天不是也有打工嗎?」
「對啊,小月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而且,廚房可是女人的領地哦。」
在穎琳和星嵐小姐強硬的主張下,我乖乖的遵循旨意,老實的坐在沙發上,但在別人家,而且他們在為晚餐而忙活時我卻無所事事,果然讓人靜不下心來。
「可是……就算是這樣但還是感覺……那個……還是有點抱歉……」
「我也是喜歡做飯才做的,所以並不覺得累哦。」
「啊啦~小琳不是因為小月所以才喜歡做飯的嗎?說是要成為一個好的妻子什~麼的。」
「……!?媽…媽媽!」
星嵐小姐一邊協助穎琳一邊捉弄著她,而穎琳則一邊被捉弄一邊做年菜。
最讓人震驚的地方是,她們竟然可以這樣一心二用,不管是捉弄方還是被捉弄方,都沒有因此而停下手上的工作。
那麽,在這段時間我該做些什麼才好呢……?我不知道。
應該跟坐在旁邊的天也先生聊聊天嗎?不過應該聊些什麼才好呢?自從說了一點我自己的事後,我們之間就好像變得有點尷尬了。
難道天也先生覺得自己不該追問到底?還是認為自己不小心踩到地雷,怕再問下去會讓我不高興?
但說真的,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哦?
嗯……我是不是應該跟天也先生說不要在意呢?可是,又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話說回來,我好像沒有什麼跟大人相處的經驗啊。打從我懂事以來,相處得最多的大人就隻有母親。然後開始獨自生活後,偶爾邱倩姐會來看看我。
至於店長他們嘛……根本上除了打招呼,說些工作上的事外,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嘛,這都是因為我不想跟別人有過多的交流使然的。
唉……這下糟了,對人交流能力為零的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就在我想著該如何打開話閘子時,天也先生那一臉嚴肅的表情變成好像下了決心的表情,在電視機下麵的組合櫃裏取出了兩個棋盤。
「那個……明音你會下棋嗎?」
「啊啦啊啦~爸爸竟然會找明音下棋?」
「對呢,我記得爸爸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下過棋了。」
在廚房的星嵐小姐和穎琳注意到天也先生的舉動,也表示驚訝。
我看著他放在茶桌上的兩個棋盤,分別是國際象棋和圍棋。
下棋……嗎?雖然不是不會,但也隻會一點點,而且我有著會慘敗的自信。
不是我自誇哦?打從母親教了我怎麼玩後,我可是一次都沒有贏過她。
對,是一次都沒有。
「都會一點點,就隻是下得比較差而已。」
「那我們下一會兒吧?」
「可以,請手下留情。」
雖然不知為何天也先生會突然想下棋,但總比現在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更好。
不過,下棋嗎……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了,雖然規則還是懂的,但是想必已經退步了很多了吧。
「希望天也先生不會覺得掃興呢。」我如此心想著。
然而,狀況卻有點出乎我所料……
「……」
我們首先下的是圍棋,先手的是天也先生。剛開局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別,我隻想著不要讓他覺得掃興而盡全力而已。
可是……下著下著,情況開始變得一邊倒。
不知為何我竟然完全掌握了優勢,棋盤上的形勢,即便天也先生再怎麼想,也應經無力回天了。
「……是我輸了。」
天也先生思考了一段時間後,因為沒有反敗為勝的一手棋,所以便放下兩子在棋盤上認輸。
「承讓……」
下完這一局後,天也先生說先休息一會兒再下國際象棋,然後就回到房間。
我看著眼前的棋盤,回想下棋的過程,總覺得有些違和感。
我估意下出幾次惡手佈下陷阱,沒想到他竟然全都中了……而且明明有些機會更好,但他卻沒有出手……
雖然這麽說好像不太好,可是總感覺天也先生有點……不,是很弱才對。
明明我已經是很弱了,但他竟然比我更弱……!?還是說其實他在讓我呢?是估意輸給我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啊啦?小月竟然贏了?」
突然,旁邊傳來星嵐小姐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過去,不知什麼時候她和穎琳都來到我的旁邊。
「明音很厲害呢!竟然贏了爸爸!」
「不,應該是天也先生估意輸給我的吧?」
「不,在下棋方麵……不,爸爸凡事都會全力以赴的哦,不管對手是誰,他都不會故意輸掉的。就連作為女兒的我也是一樣呢。」
「是的喲~在這一點上他是不會退讓的,他本人可是說「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所以可不會故意輸給小月的哦~」
「欸……?」
據穎琳和星嵐小姐所說的話,那麽天也先生剛才是認真下的?
那不就是……
「所以小月你可以自豪哦~畢竟爸爸他跟別人下棋很少會輸呢~而且還是輸得這麽徹底。」
「對啊!沒想到明音竟然會下棋,而且還是這麽厲害呢!」
「哈哈……畢竟我看上去不像是會下棋的呢。」我輕笑道。
「明音是以前有正經的學過圍棋嗎?或者是經常下的?隻是因為現在要打工才沒下嗎?」
「不,隻是以前小時候被我媽媽抓著要陪她玩而已。她教完我以後,有一段時間常常迫我跟她下棋?」
「小月的媽媽也懂得下圍棋嗎?」
「嗯,不過她也隻是三分鐘熱道而已。大概是受了當時播放的一部動漫影響吧?突然開始研究圍棋,然後就不停的迫我跟她下棋。」
「嘿~小月這麽厲害,那肯定贏過你的媽媽吧?」
「哈哈,恰恰相反,我一次都沒贏過。而且還是慘敗呢。這次是我第一次下贏棋。」
「「欸?」」
穎琳和星嵐小姐都一臉驚訝的。
「是的,我學了圍棋後一次也沒有贏過。嘛,其實我也隻跟媽媽下過,畢竟我從沒贏過她,所以我應該下得很差吧。」
「呃……那個,明音的媽媽是自學圍棋的?學了多久呢?」
「她是自學的,我想應該沒有很久吧?畢竟她也隻沉迷了一、兩個月而已。」
「「……」」
咦……?為什麼一臉傻眼的看著我呢?我又說錯什麼了嗎?等等……我為什麼要說「又」呢?說得像是我經常說錯東西似的。
「那個……怎麼了嗎?」
「明音,雖然你沒什麼常識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不過這次……」
喂喂喂,穎琳啊……你不覺得這麽說很失禮嗎?我哪裡沒常識了?我可是個最具備常識的普通人啊。
「小月,我以防萬一問一下哦?除了你媽媽之外,你還有跟其他人下過棋嗎?」
「沒有,天也先生是我第二個下棋的人。」
「唉……那就對了。怎麼說呢?我覺得明音下棋一點都不弱哦?隻是明音的媽媽太厲害而已」
「嗯?」
「小月,其實爸爸他圍棋還是挺強的哦?雖然有段時間沒有下了,但以前認識的人中也沒有幾個能贏他。這次可以說是久違的敗北呢~在圍棋上。」
「欸……?」
真的假的……所以不是我弱,而是因為比較的對象太厲害的關係嗎……?
這麽說來,媽媽好像被親戚們稱為天才呢……
但在我看來,就隻是個有點天然呆的像是小孩的大人而已。
「明音,我們接著下國際象棋吧。」
天也先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而且不知為何手上還多了兩本書。
「……好的。」
「明音連國際象棋都會嗎?」
「略懂而已,並不擅長。」
「小月,「略懂」不會是因為方便才這麽說的吧?」
「真的隻是略懂。」
「我們開始吧。」
天也先生迫不及待的要開始下棋,所以穎琳和星嵐小姐也不再說話,乖乖的分別待在我跟天也先生旁邊。
看來是已經忙活完了,所以就過來看棋。
話說回來,我跟天也先生之前尷尬的氛圍變少了。與其相反的是,我總覺得天也先生那嚴肅的外表下,藏著一些激動和興奮呢……
「可能是因為爸爸好久沒有下棋,而且還是像明音這麽厲害的對手下棋呢,所以才會有點開心。」
就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麼似的,在我耳邊悄悄說道。
太陽快落下的時候,穎琳已經把做完的東西都放在用來裝年菜的多層方木盒裏,現在開始做晚飯。
話是這麽說,但因為晚飯是過年的蕎麥麵,所以隻需要買來已經加工到煮之前那步的蕎麥麵,然後煮麵並且準備好放到麵裏的佐料就好。
魚板是年菜的素材剩下的,正好可以加到麵裏。菠菜也隻需要燙一燙就行,蔥則是早就剁碎了。
最費功夫的是鮮蝦天婦羅,不過穎琳對於麻煩的油炸食品隻是表示著「小意思」,毫無怨言地油炸著。
話說回來,目前我和天也先生的戰果,不管是圍棋還是國際象棋,我都是全勝。而正進行中的圍棋對局則因為快要吃晚飯,所以便先中止稍作休息。
我原本是打算去幫忙的,可是以穎琳為首,星嵐小姐和天也先生都表示我是客人,沒有讓客人幫忙的道理,所以強硬的把我安放在飯桌的座位上。
「因為還有南瓜多出來,所以我就順便做成天婦羅了。」
「哇……真是好豪華的除夕晚餐啊。」
「偶爾來一次也挺好的吧。」
「對啊~雖然今年因為有小月在,所以小琳比往年更有幹勁呢~」
「媽媽!」
星嵐小姐真的從不放過任何可以捉弄穎琳的機會呢……
這麽說著,穎琳終於把除夕蕎麥麵完成了,比起以前吃過的版本都更奢華。
大鮮蝦天婦羅準備了每人兩隻,而旁邊附帶的南瓜天婦羅裏放了大量的菠菜和蔥花。
不知道是覺得我隻吃這些不夠,穎琳把年菜多出來的東西都盛在小盤裏端出來。
「開動吧。」
「「「我開動了。」」」
穎琳在我旁邊坐下後說了可以開始吃後,她們一家人這麽說著,我也小聲的跟著說道。
雖說蕎麥麵是店裏買來的,或許因為買來的是貴一些的蕎麥麵,才剛咬下去,蕎麥麵的香味就擴散開來。
麵的湯底也是濃淡適中,這從胃裏溫暖到全身的味道,正適合寒冷的冬日,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哈~這才是快過年的感覺嘛~」
星嵐小姐喝了一口麵湯,長吐了一口氣,發出感慨。
的確是呢,看著電視悠閒的吃著蕎麥麵等待著新年的到來,這種感覺確實不錯。
不過嘛,除夕晚餐嗎……還真是久違了呢,我應該大約三年沒有這麽多人吃過除夕晚飯了吧……
現在想想,我好像沒怎麼真的能「一家人」一起渡過除夕的回憶啊……
以前除夕的時候,那混蛋都會晚歸,所以我也隻是跟媽媽兩個人普通的吃著蕎麥麵,看著年末的特別節目和每年一次的歌曲節目跨年。雖然平淡,但卻是無比幸福的時光。
所以這次是久違的不是打著工跨年,而是跟別人一起跨年。不過我隻是個外人,並不是「家人」呢~
這麽一想,我就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吃著蕎麥麵,一下子就湧出了一年過去的感覺呢。」
聽到穎琳的話後,這麽一想,確實是啊……今年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咦!?對啊,話說今天最主要的任務是報告我跟穎琳開始交往了,請他們同意這事才對啊。
然而,因為找不到機會,所以不知不覺就忘了……不,因為想著天也先生已經知道了,所以就覺得星嵐小姐都肯定早就知道了,因此才沒有去找機會正經的報告此事。
嗯……不如就趁現在吃飯的時候報告吧……?
「明音?怎麼了嗎?」
「沒…沒事……」
「是不合胃口嗎?」
「不是的,穎琳做的料理,不可能不合胃口。」
穎琳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如果現在說的話,會不會不太合適呢……?但我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最好……
而且……除了要報告我跟穎琳正認真交往一事外,我覺得應該要說一下關於我自己的事,畢竟作為父母,肯定不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不了解的人。
「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星嵐小姐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麼似的,臉帶笑容溫柔的問道。
「欸?呃……那個……」
因為我還沒組織好話語,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好。
「沒關係的,放鬆一點,不用緊張。」
穎琳這麽說著,把手放到我的手上緊緊的握著,像是在說「我會陪著你的」一樣。
看到穎琳的笑容,我那緊張不安的心也得以舒緩。
我大大的深呼吸,放下手上的筷子和碗並端正好坐姿,把視線放到天也先生和星嵐小姐身上。
「那個……天也先生,星嵐小姐……或許你們已經知道或是猜到了,但是我還是想親口的跟你們說。」
「「……」」
雖然星嵐小姐臉上掛著想要惡作劇的笑容,但眼神卻是跟天也先生一樣的嚴肅。
「在聖誕節那天晚上,我向穎琳表白了,現在正認真交往。這次前來拜訪二位的主要原因,是想要你們認可「我跟穎琳交往」一事。」
我微微的彎下身子,請求他們的同意。
「那小琳就拜託你了。」
「欸……!?」
由於星嵐小姐毫不猶豫的認同了此事,讓我有點意外,所以不自覺的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我還以為需要一輪的談話,才能得到認可呢……
我有點愕然的看著天也先生,隻見他閉上雙眼點了點頭。
而穎琳則像是憋不住笑一樣偷偷的笑著。
「欸……?」
「不好意思,因為明音太過認真了,所以我有點忍不住笑……」
「不是……那個……嗯?」
我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們三人,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咳哼。那個,就如明音所說的一樣,爸爸媽媽他們早就知道我們在交往了。不過,因為明音好像想正經的報告一下並取得同意,所以他們就不說穿這件事。其實他們早就同意了我們「交往」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