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和夏琳琳麵麵相覷,然後動作一致的看向蕭珊。班長似乎也有些意外,然後將目光投以院長。
院長的表情格外尷尬,麵對七八雙眼睛的注視她勉強笑了笑:“也許這些孩子正在起居室裏玩呢,要不你們直接過去看看。”
擅長察言觀色的蕭珊隱約猜到了什麼,也不說破,莞爾一笑:“好。”
說罷她便熱情的打開袋子掏出裏麵的誌願者衣服分給大家,像個老媽子一樣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玩手機,也不要坐著不動,多和孩子們交流溝通,我們是來陪伴他們的不是自己玩的……”
還未完成誌願者活動的同學無精打采的走過來將衣服穿上,寬大的紅色誌願者服裝套在身上也遮掩了柳心顏大半雪白的肌膚,她低頭嗅了一下袖子,臉上顯而易見的流露出陣陣不願與厭惡。
等到大家穿戴完畢後,院長來給他們指引那些孩子的起居室方向,一行人朝著院子走去。
“這裏也不算大。”眼前這幢不知存在多少年頭的孤兒院給幽蘭一種古老寂靜的感覺,若是天色陰暗點周圍荒蕪點牆壁再斑駁點倒是很適合作為恐怖電影的元素,也由不得讓她猜測這座星江孤兒院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怎麼靜悄悄的?
聽說童年時期家庭並不美滿的孩子很容易變得孤僻和自卑,何況還是在孤兒院這樣的地方,哪怕這裏的照顧再好再溫暖體貼這些孩子也多少會意識到自己是被拋棄或者放棄的,心理上會受到傷害吧。
作為一個父母健在家庭較為幸福的普通人,幽蘭從不知道這世上還會有這麼多孤兒,也不知道他們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
推開褐色的沉重木門,大家魚貫而入,這裏是一座客廳,家具雖然有些陳舊但格外幹淨,隻是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什麼人。
“這裏隻有一間起居室嗎?”蕭珊問。
“不,有四間,從這條走廊往裏走就能看到,它們挨得很近。”院長搖頭。
“其他老師呢?”金大偉問。
“她們在幫助那些更小的孩子起床洗漱,都在樓上。”
作為這次活動的負責人蕭珊應該起到帶頭作用,於是她點點頭拍了下手掌,提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分組好了,兩人一組,一部分人去起居室照顧孩子,另一部分去幫忙下這裏的衛生清洗,大家趕緊活動起來。”
“真的很感謝你們。”院長笑得臉上的皺紋都看不見了。
夏琳琳連忙拉住幽蘭的手腕,兩人先朝著一間起居室走去。
禮貌的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
“怎麼感覺這些孩子都是啞巴啊?一點聲音都沒有。”最受不了這種時候連連被忽視的幽蘭忍不住了,直接抓住了門把手。
“幽蘭。”少女有些不滿,帶著一點嗔怪:“不要這麼說。”
“好好好,聽你的。”幽蘭唰拉一下打開門,提高了嗓門:“打擾了。”
不大的起居室裏亮堂堂的,陽光斜射進巨大的窗戶照亮了一半地板。雪白的牆壁上滿是五顏六色的油畫,但線條亂七八糟顏色也是五花八門的,哪怕是幽蘭這種門外漢也能看得出來這些油畫都是隨心而畫,一點藝術感都沒有,就像是小孩子的塗鴉。
嗯,這倒是很符合尋常孩子起居室的模樣,若是還有積木之類的那就完美了。
起居室裏坐著一個短發小女孩,姿態不雅的直接坐地上,裙子向上翹起露著大腿,背對著門口聚精會神的做著什麼。
兩人放慢腳步悄悄走過去,發現小女孩身邊放滿了顏料和畫筆,一隻顏料盤上顏料塗抹得猶如抽象畫,沾著不同顏色的畫筆淩亂的擺放在地上,她的麵前放著一隻小小的畫板,上麵鋪著一張油畫布,已經被塗抹了一半。
啊咧?這孩子是在畫畫?幽蘭和夏琳琳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頗為意外。
獨自一人待在起居室裏畫著油畫,對她們的到來充耳不聞,這孩子的注意力真是可怕,難道孤兒院的孩子從小就學會了什麼叫獨立不依靠他人,這丫頭是以要成為畫家為目標而努力嗎?
雖說在這個時候打擾人家是有點不太好,但也總不能就這麼在後麵站著吧。好歹也穿上了這件衣服多多少少也應該過來做點什麼,於是幽蘭往前幾步,俯下身小聲道:“小朋友?小朋友?”
照舊無人回應。
對方像是隔絕開了與這個世界的聯係,目光牢牢的定格在畫布上,手中動作絲毫不停,勾勒出一條條幽蘭完全看不懂的線條,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得幽蘭眉毛抽搐。
已經感受到環境逐漸冷場的夏琳琳有些不知所措,以她的這種性格要是單獨在這裏碰上這樣一個孩子,她還真的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就連幽蘭也在對方的金鍾罩下吃癟,夏琳琳覺得要不她還是去廚房做自己喜歡的工作更合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