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鎮雖然大部分地方陷入沉睡但依舊有著許多地方燈火通明,或者說那些地方隻有在這個時間生意才會變好,但是如果把視線移到郊外那本就無人問津的道路上便無法再感到一絲人氣,這裏的主色調隻有象征這黑夜的漆黑,四周的草叢中不時傳來蟲子的鳴叫表示這個地方並不是一片死地。
國道上一輛白色的小轎車飛快的行駛著,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打破了這裏的寂靜,兩盞白熾的車燈如兩柄利劍劃破黑暗給這條死寂的車道帶來些許人氣,因為這個小鎮周圍並沒有什麼大城市的原因這條通完小鎮的國道即便是在早上也沒幾輛車的影子,更不用說這個時候了,在他們身後是逐漸縮小依舊有些許燈火的小鎮,隱約間他們像是主動離開光芒被黑暗吞噬一般,這讓坐在副駕駛上的洛白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但隨即就被她歸到想太多的造成的結果裏去了。
“其實你今天晚上是不用來的。”打開車窗,任由冷風吹進車內將自己一頭如墨的長發吹起,她語氣平淡的說道。
“如果我不來你們就要走路了。”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嚴子峰用另一隻手掏出一包煙從中叼出一根點燃,“而且按照時間來說我也是念竹的師兄,她突破我怎麼能不到場呢?”
“少和我耍嘴皮子,如果你無法在一個月內築基你自己看著辦。”翻了一個白眼,洛白將頭上那頂鴨舌帽取下掛在椅背上,下一秒一頭如夜色般漆黑的發絲全部變成了白金色,一對毛絨絨的狐狸耳朵與一條雪白的狐尾冒了出來,隻不過額前依舊帶著一撮墨色的發絲,這讓某個強迫症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為了自己不再次奔月或出現車禍他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吐出一口煙霧,嚴子峰瞥了一眼洛白那張完美不似人類的臉龐,即便這幾天也見過不少次還是在心裏有些驚豔,如果他是個蘿莉控那估計早就淪陷了,如果他知道自己這位即強大又美麗的師傅已經被那名為楚月的小蘿莉推倒過不知會有什麼想法。
“你們今天怎麼都來了?”轉過頭她將視線投向後座的三人開口問道,同時伸手將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撩到腦後,看到這一幕後座的三人皆是心髒停跳一拍,以洛白現在的容貌做出這種動作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些許朦朧的燈光讓她的氣質再一次發生改變,饒是天天和小狐妖在一起的念竹見了都是一陣臉紅,另外一人一妖也是一呆,不過宋盼文這麼說也是隻妖怪,她很快就回過神並在自己老公的腰上掐了一把讓他回過神來。
“小竹是我和盼文的孩子,今天是她重要的日子,我們作為父母的必須到場。”念竹的父親是一個長相白淨的男人,身上穿著一套簡單的休閑裝,一頭精神的短發配上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給人一股斯斯文文的感覺,不過現在的嘴角還有些抽搐,明顯是被掐疼了。
“……那隨你。”洛白看了一眼對方眼中出現神色轉回了頭,她本來想問一下對方為什麼會和宋盼文這隻妖怪結婚但現在突然就沒了什麼興致,重新將視線投向窗外注視著那些飛快略過樹木,琥珀色的眼眸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個,你就是小竹的老師吧,十分感謝你的教導,錢我會和盼文盡快湊齊的。”猶豫了片刻他再次開口對著前座的小狐妖說道,而對方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既沒有熱絡也沒有太冷淡,見此他也不好繼續詢問車內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轎車在夜色中飛快的行駛著,車輪與地麵的摩擦聲成了此時的主色調,大概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國道邊上出現了一條黃色的泥土小路,大小隻夠一輛小轎車行駛,嚴子峰聽著宋盼文的指示將車開進了那條黃色的泥土小路。
“突破的地方在那裏麵?”看著這條土黃色的小路洛白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感到有些新鮮,她能從這條小道上感覺到一些特別的妖力波動,並沒有什麼攻擊力,因該是為了不讓普通人發現而設下的禁製。
“對,這裏麵是妖盟的人製造專門供妖怪突破的地方。”宋盼文點了點給出了回答,神色中也帶上了絲絲緊張的神色。
這條小路兩邊除了樹之外就隻有樹了,在這些樹木在車燈下顯得有些扭曲,宛如一張張詭異的人臉十分猙獰,這讓原本膽子就小的小兔子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嚇得抱緊自己父親的手臂不鬆手,即便嚴子峰看著這些樹也是有些皺眉,隻有洛白一臉平靜還用著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那些造型詭異的樹木,像是想從中看出些什麼門道來一般。
在這種有些壓抑的氣氛中行駛了十來分鍾後眼前終於開闊,一棟木質的兩層小樓出現在眾人眼前,這讓除了洛白外的所有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洛白也收回視線開始打量眼前這個地方,嚴子峰開著小轎車來到這棟木房邊上的停下,一行人紛紛打開車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