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柒線—
“比安卡,把那個人交給我。”
“絕不,我是不會為了你那無聊的猜測,把這個幸存的女孩交給你的!”
“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在所有人都被崩壞害死的這裏,偏偏隻有她活了下來。”
劍與長槍的對決……我完全可以忽略比安卡的阻攔,了結對方的性命,但死腦筋的比安卡是不會接受這種結果的。
我要讓她信服……隻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我才會選擇忽視她,強行結束那家夥卑劣的性命。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她不過是在崩壞中幸存的孩子……這樣的人,你我都見識過不少。”
“你說的沒錯,但為什麼,在高濃度的崩壞侵染下,這孩子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排斥反應。”
死士,崩壞獸或者是在崩壞中存活下來的人,體內都會含有程度不一的崩壞能。
每個人根據個體差異,對崩壞能的適應性和抵抗性又不同……
適應性決定了對崩壞能的控製力,抵抗性決定了對崩壞能的抑製力。
但不管是什麼人,就算是抵抗力再高的卡斯蘭娜家族,也會在高濃度崩壞的場所被一點點的侵蝕。
可是她別說崩壞的跡象,她臉上除了虛偽的膽怯和驚恐,我甚至都看不到一點痛苦。
“比安卡,在你剛成為女武神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執行過任務,你當時也看到了,從崩壞中幸存的孩子,有多少是和她一樣的。”
“因為大崩壞覺醒了殘缺的聖痕,對崩壞能產生了戒斷反應的孩子也好,或者因為感染了輕微的崩壞能,但不具備適應性,沒得到及時的治療,最終死去的孩子也好……她們哪一個,是和你背後那家夥反應一樣的!”
救下來,不代表都能活下去……有些孩子沒能撐到治療藥物將崩壞全部排出體外,就已經死在了痛苦中。
還有些因為聖痕的侵蝕,最終變成了死士……這些在救援之中見識到了太多太多。
甚至當時……救下剛從地下室爬出來的麗塔時,她的體內也受到了崩壞侵蝕。一直以來忍受著沒有告訴我和夜雪,但我們看過體檢報告,是無比清楚的。
真正能在大崩壞後活下來的,隻有感染了崩壞,但擁有適應性的孩子們。而時候是選擇成為普通人,還是進一步接受實驗,成為女武神。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一次又一次的救援,總能遇到或多或少的類似事件,久而久之,我和夜雪都麻木了。隻能重複著清掃崩壞獸和救援的任務,然後剩下的一切都交給醫療組。
已經不想在看那種場景了……如果當時麗塔也沒能活下來的話,我們可能就真的會變成比安卡說,對人漠不關心的存在吧。
“比安卡,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我在告訴你一件事情吧。死人……是不會被崩壞感染的。”
變成死士就等同於死人,所以可能會有人覺得,死人也可以通過注入崩壞能變成死士。
但這樣是行不通的,崩壞能隻是會感染生者,因為生者存在意識,崩壞會感染意識,覆蓋性的對活人進行洗腦,最終讓她們變成隻會破壞的死士。
但失去了思考意識,崩壞就無從感染,哪怕將崩壞能全部注入死人的體內,也不會讓對方活過來。
奧托這樣做過……但崩壞能很快就從卡蓮的體內流逝。我也這樣做過,但哪怕是原本就身為半死士的溫妮莎,也沒能依靠崩壞能活過來。
我時常在想,我和奧托究竟有什麼不同。可結果……我們都在做著相同的事情,都是那種不會放下的生物罷。
“死人,不會被崩壞感染,證據呢?現場全都是已經死去的人變成的怪物,難道不就是崩壞能感染的結果嗎?”
這件事情單從教科書方麵,是不會有人來教導你們的,因為對死去的人進行實驗,是慘無人道的……可對律者進行實驗卻是可行的,真是諷刺。
但即便是這樣慘無人道的實驗,奧托卻不斷地持續研究了五百年。
而關於比安卡說的這些被我切開的肉塊,並且在不斷聚合的生物,我能看到……看到德麗莎和比安卡都看不到的事物——怨靈。
非常規崩壞的一種,靈體生物對現實的控製,從而襲擊了我們。這些肉塊不過是大量的怨靈的控製對象。根本不存在生命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