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裴小伍醒來的時候,太陽透過窗簾照了進來,昨晚的一切一下子記了起來,她趕緊四下裏看了看。
還好,還好,某隻討厭的家夥不在。
而枕邊碼放著她的衣物,她想都沒想便一件件地穿了起來,不知道遲楓傷得怎樣,她得快點趕回遲家。
等她趕回去,一進大廳,發現屋子裏圍滿了人,氣氛凝重得不行,獨獨不見老師的人影,她一下子慌了。
“楓出事了?”
遲夫人指著她,恨聲:“你巴不得他出事是不是,好好的,咒他幹什麼?”
呃,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沒事。
心,落下了一半。
卻又不免嘀咕,沒事搞得這麼沉重幹什麼?
“楓走了,這是他的代表律師陳啟傑先生。”遲睿將同時起身的西裝男介紹給她。
走了?
去哪了?
還請了律師?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裏湧現,禁不住頭疼,他這是要鬧哪樣?
“是裴小伍女士吧,我受遲楓先生委托,全權代理離其婚事宜。”
陳律師的話一出口,她有些懵了。
實在是太突然了。
“我可以知道,我老公提出的離婚理由是什麼嗎?”定了定心緒,她鎮靜下來。
這段婚姻遲早是要解體的,隻是,比她預計的要早了一點。
“遲楓先生要我替他帶一句話給哥哥遲睿,四個字:還君明珠,也順便回答了裴女士的問題。”
還君明珠?
遲睿和裴小伍的心頭,同時一震。
他一向以為是自己在守護這個家,守護著自認為不懂世事的弟.弟,沒想到,其實是對方煞費了苦心,替他這個哥哥守護了一段感情。
而他婚後種種的“變.態”行為,不過是逼遲睿一點一點發現自己的心。
如果不是遲楓,遲睿驀然感到後怕,以自己當時盛怒之下,真不敢想像會對小女人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裴小伍也突然明白了,老師當初死活要娶自己的良苦用心,他是用一段無實的婚姻保護了自己,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我簽。”
她無言感激,隻能默默地祝他平安、順心了。
沒有財產糾紛,沒有子女羈袢,一場婚姻,在她毫不猶豫的簽下大名後,宣布結束。
今天的天氣出奇的明媚,冬日暖陽照在人身上,暖絨絨的。
裴小伍提著箱子站在廊沿外,抬頭望了望天,長呼了一口氣。
“小伍,我送你。”
遲睿趕了出來,正好看到她迎著太陽,微笑如虹。
“多謝,不用。”俏臉上笑容頓收,敷了薄霜。
裴小伍抬腿,闊步,雄糾糾氣昂昂地往前走......
“什麼,你離婚了,還是淨身出戶?”他送她回到家,馮麗娜一聽,驚得跳了起來。
裴小伍進了房間,聞言,從裏麵伸出頭來,“媽,您女兒我自由了,您應該高興才對啊。”說到最後,竟開心地笑了。
“你呀,真不知道像誰?”看她還能笑得沒心沒肺,馮麗娜氣得猛戳了她一下,找了包便往門口奔:“不行,我找他們去,我女兒好欺負,我可不是省油的燈。”
唬得她從房間裏攛出來,一把拽住媽媽的胳膊,“媽,媽,您別去,求您了。”
“你呀!”馮麗娜長歎一聲,隻得作罷。
數日後。
天堃集團總裁會議室,氣氛因為總裁黑著的臉而異常凝重,一眾高層惴惴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惹火燒身。
“葉副總病了,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反問式,配合了他的臉色,極具壓迫性。
大家都不敢接腔,蘇辛仗著素日的關係,直接開炮:“這事不怪別人,葉副總故意交待不清,所以才......”
“蘇總,注意你的言辭。”遲睿厲喝一聲,打斷她的發言。
蘇辛猶是不服氣,到底不敢違抗。
葉延慶倚老賣老,鬧情緒,已不是第一次了,總裁有意維護,還真沒人敢說什麼。
會議室的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黃秘書匆匆進來,附耳秉報:“總裁,葉小姐來了,說要馬上見您。”